人走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宮亦紹是最後一個出的門,臨走時,他問,「剛才那話你是故意當著他們面兒說的?」
王老實說,「不當面說還有用嗎。」
宮亦紹說,「你就是妖孽,老天早晚收了你。」
王老實說,「老天捨不得,我還沒禍害夠呢。」
。。
蔣小西,也就是宮亦紹的老婆,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也沒開,除了偶爾喝一口水,就那麼坐著。
牆上有掛鍾,上面的時間是凌晨二點半了。
門外終於傳來了停車的聲音。
宮亦紹和蔣小西是包辦婚姻,幸福不幸福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作為一個女人,蔣小西屬於那種認命的,她沒有反抗家裡的安排。
可讓她和宮亦紹感情多好,又沒有。
宮亦紹在外風流不風流,蔣小西其實也不願管,但有一點,決不能過分。
今天,宮亦紹就過分了,相當的過分。
在外人面前,蔣小西一直努力維持一個幸福家庭的形象,如果宮亦紹有正當的理由,她也會配合。
同樣,她也有需要一家人共同出現在外人面前的場合。
就比如今天。
一個歸國的閨蜜請客,事先說好了,邀請她一家聚聚。
宮亦紹也答應了。
但,結果是宮亦紹沒有按時出現。
蔣小西帶著女兒吃了一頓讓她無比尷尬和悲憤的飯。
女閨蜜很會來事兒,變著法的幫助蔣小西開解。
可蔣小西依然難以接受,所以,她坐在這裡等,等宮亦紹給自己一個交代。
宮亦紹帶著興奮回到家,看到客廳里的燈亮著,心裡咯噔一下,全想起來了。
哪怕他有再多的理由,都說不出口。
蔣小西是什麼人,宮亦紹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大吵大鬧,但宮亦紹其實更希望她罵一頓,鬧一場。
掏出電話,撥出去。
王老實接聽電話,「二哥,出事兒啦?」
這時候兒打電話,必然不是逗悶子玩兒。
宮亦紹說,「是出事兒了。」
簡單的說了眼下的情形,又交代了幾句兩人結婚的事兒,王老實不說話了,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何況他。
宮亦紹讓他出主意,王老實覺得自己就沒有理由給出主意。
感情的問題上,王老實自己都拎不清,還給別人建議?
最後,王老實問,「二哥,你覺得二嫂人怎麼樣?」
宮亦紹沉默,過了一會兒說,「是個好女人,我對不住她。」
王老實問,「你就打算這麼過一輩子?」
宮亦紹又不說話了。
幾乎全社會都在聲討這種門當戶對的包辦婚姻,事實上,這種婚姻結構卻最穩定,離婚率其實最低。
宮亦紹問,「我該怎麼辦?」
王老實說,「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覺得一個女人值,我就死纏爛打的去追求,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宮亦紹沒笑,說,「睡吧,很晚了。」
開門進屋,蔣小西沒動,只是看著宮亦紹,她在等宮亦紹的解釋。
如果宮亦紹什麼也不說,她也不會問。
宮亦紹說,「今天是我錯了,理由就不說了,全錯了。」
蔣小西身子動了動,夠了。
宮亦紹說,「有件事兒我必須得說,事實上,從七年前我就該說,但一直沒想透。」
蔣小西看著宮亦紹,她覺得今天他似乎有些不一樣。
「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追求你!」
蔣小西死活也沒可能想到宮亦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宮亦紹也看著她。
呆了好半天,蔣小西站起來要上樓,走到一半兒的時候,她停住,說了一句,「好啊!」
王老實放下電話之後,再也睡不著了。
聽了宮亦紹的故事,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大洋彼岸的査芷蕊。
査芷蕊給自己寄來了兩封信。
信里十分詳細的說了她到了美國之後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