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畫的父親手頭也不寬裕,除去那段時間為武星畫母親治療的醫藥費,再除去每月的房租水電,油米柴鹽,可流動的資金約在四五百左右。
好在他不抽菸,不喝酒。
「星畫,我們去周記飯店吧。」他真的不好開口喊那兩字,因為就算喊了,也是熱臉貼冷屁股。
畢竟冷戰五六年了,也不在乎這兩個字。
武星畫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說了,隨便。」
「那我們走吧。」
武星畫的父親帶著武星畫來到一家路邊的地攤,掛在地攤的上面正是一條長約一米五左右的白布,寫著:周記飯攤。
武星畫的父親來到一個渾身油膩的中年人身邊,看著他翻炒的青菜,說道:「回鍋肉、青椒炒肉絲、西紅柿雞蛋湯、兩碗大米飯。」
中年人頭也不回,低頭炒著菜:「老武啊,又帶回去給你那不孝子吃的吧?」
「不是他不孝,而是我不義。」武星畫的父親低喪著頭,哀怨的說道。
「那件事只是個意外,他憑什麼推到你的頭上。再說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是啊,親生兒子。」武星畫的父親感嘆一句,內心道:「可他的親生母親是我害死的,背這點苦算什麼。」
「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丟了吧,省的看著心煩。」
武星畫的父親朝武星畫看了一眼,只見武星畫的眼眸中帶著冰冷,手指已經彎曲握拳,隨時準備動手。
這孩子!
武星畫的父親慈祥的來到武星畫身邊,想要摸一下他的額頭。武星畫很厭惡的避開,絲毫不想讓他碰自己。
「放心吧,我答應你母親的事絕對不會反悔。在你有能力養活自己之前,我會照顧好你的。」
武星畫依然是冷冰冰的,淡淡的說道:「不要說的好像我欠你的一樣,你和我沒有太多的關係。」
「好的。」他父親應道。
飯菜很快的端上桌來,儘管上菜時的態度很不好。但武星畫也堅持著自己母親留下的話:一定要好好活著,替母親看看這世界上美麗的景色。
飯後,武星畫沒有打招呼的自己一人獨自離開。
他想要去逛逛,他答應母親看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色,於是他劃分出六大類:最繁華、最優美、最美麗、最感人、最傷情、最復古。
這六大類,他至今也一個沒看到。或許是貧窮暫時限制了自己的目光,但他相信在日後的將來總會找到的。
「小伙子,理髮嗎?」一個充滿青春的活躍聲音問道。
武星畫轉頭看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樸素的汗衫,圍著一條破舊的理髮布看著他。
「你就這麼確定我需要你理髮?」武星畫雖然對他父親很冷淡,但不代表他對別人不熱情。
年輕小伙指著他的頭髮,說道:「你這頭髮再不剪,怕是可以編馬尾了。」
「你就這麼確定你能幫我理?」武星畫饒有興趣的問道,他的頭髮已經好久不洗了。
要真的算起來,應該是在母親去世的後一周,他的頭髮再也沒碰過水,因為他的母親正是一名理髮師,自己的頭髮以往都是她來理的。
同時也要自己銘記住母親,這頭髮是不可以理的。
年輕小伙點點頭,應聲道:「你來坐下,我就幫你理。」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武星畫回道。
年輕小伙又道:「免費的,我理髮不收錢。」
「我不能理,這頭髮在之前是個很重要的人幫我理的。」武星畫答道。
年輕小伙聞言,輕輕點點頭:「好吧,等你想清楚,再來找我。」
「你叫什麼?」武星畫問道,眼前這人倒是有些影響,可怎麼想不起來。
年輕小伙淡笑,指著自己身邊的理髮位,說道:「等你什麼時候找我理頭髮,我便告訴你我的名字。如果你想要找我,對著店員說一聲六號,他們就能明白。」
「好,我記住了。」
武星畫又和他寒暄一陣,扭頭向著自己的目的地去。
武星畫去的是他的好兄弟家,也是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
說的好聽叫,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