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的只有郭奉孝和張儁乂。」九卿之一的司馬懿站在隔離帶之外,注視著遠處的黃金容器。
「其他人都死了?」賈詡問道。
「死了倒是個解脫,」回話的人是程昱,「你們看到奉孝的樣子了嗎?如果我變成這樣,一定要給我個痛快。」。
他們三人是魏王曹操麾下的首席謀士。郭嘉曾經也有望晉升他們之列,但是埃曼萊耶的調查徹底毀滅了他的心智,讓這位備受關注的天才變成了癲狂的瘋子。
而眾人的主公,魏王在這段時間裡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那座黃金容器的研究中。他將自己封閉在密室內,時而自言自語,時而狂笑。
詭異而混亂的囈語不時從密室中傳來,而魏王本人也偶爾帶著滿臉的興奮出來和研究人員們說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理論,督促他們加快研究進度。每當這個時候,在遠處負責安全保衛的將領和謀士們都覺得不寒而慄。
在魏王失心瘋以前,估計哪位臣下會先一步被他逼瘋吧。隨著類似情況的增多,不安和恐懼的裂痕正在大家心中滋長。
就像是那位雄心勃勃遠征西域,最後卻在無盡沙海中丟失了全部部下與心智的蘭陵王一樣。真不知道蘭陵高長恭麾下的將士們在葬身沙海以前經歷了怎樣的恐懼。
司馬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位同僚的表情,在心裡盤算著——你們還對我們的主公保留著幾分信心,誰會成為第一個內奸?
「是時候阻止主公的研究了吧。」程昱突然緩緩地開口說道。另兩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就在這時,密室的大門再次打開,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紫色的王氣從未像今日這樣浩蕩,僅僅是散佚的威壓就幾乎讓三人跪拜下來。他們的主君、英武非凡的王者大步從藏身多日的密室中走出。
「仲達、文和、仲德,」理智、信念和鎮定重新回到了他們主君的臉上,他神態平和地向在場眾人說道:「聖器的奧秘我已經知曉,召集眾卿。」
……
「真是奇妙啊!」
所有魏王麾下的良將謀臣都聚集到了黃機關,欣慰地看著他們的領袖再次用正常的語氣、清晰的邏輯頒布他的旨意。
「太奇妙了!無論看多少次都是如此。」黃袍術士用迷醉的表情凝視著懸浮在半空中的聖杯。
「這不僅僅是一種我們從未認知的能量體,也是一種特殊的生命形態。」黃袍術士說道,「泯滅與創造,生存和死亡,生生不息地存在於這個容器內。」
「王上請看,這外溢的迷霧。」黃袍術士手指著從聖杯所容納的黑泥上懸浮滿溢而出的黑黃迷霧,「表面看是氣態的物質,其實是某種生命物質死亡後飄蕩的屍骸。」
「屍骸?」曹操揚了揚眉毛,「是什麼生物的?」
從聖杯中溢出的迷霧在正常的陽光下呈現出黑色與黃色的混合,陰暗中又會變幻成淺淺的紫紅。隨著時間、光線和溫度的變化,這迷霧甚至會變換出七彩的美景。
「來自於何種生物我們尚不得而知。」黃袍術士抬起頭來,用激動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主君,「在下有一個大膽的推測。」
「噢?說說看。」
「在這容器之內,有一個與我們類似的大千世界生生不息。」
「這樣尺寸的大千世界嗎?」
「王上,對於宇宙的存在,尺寸已經失去了意義。屬下的意思是說,其內在的時間和空間維度的概念與我們並不相同。」
「不說這個。」曹操擺擺手,「無論這裡面是宇宙、能量還是生命,它的強大是無需懷疑的。用這個能打開時間和空間的障壁嗎?」
「王上,這座聖杯是一個強大的能量源,用王上的話說,一個強大的反應堆,但是要以我們能夠使用的方式轉化和輸出還需要一些介質加以引導,非常強大……罕見的介質。」黃袍術士又彎下腰去,「否則,這個容器內狂亂而又可怕的能量不知道會造成怎麼樣的結果。」
「介質?」曹操的眼光閃動,郭嘉領銜的特別現象調查小隊的失敗就發生在不久之前,「果然要在即將到來的世界中獲取嗎?」
「屬下認為……」黃袍術士說道,「王上無需拘泥於這一種方法。以微臣之見,在這長安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