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特尼斯燈火輝煌。
剛剛結束演出,大劇院後台的員工除了忙著卸妝就是著急下班回家。
不過這裡的負責人還是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對今晚的演出表達了肯定,並且許諾這個月每個人都有額外的獎金。
說完這些後,他便把阿西婭單獨喊到一邊,開始談論關於邀請她成為大劇院常駐演員的事情。
此時在劇院的後門,零散的能夠看到下班走出來的演員。
昏暗的路燈下,沙文孤身一人駐足停留一會走了過去。
深秋時節,特尼斯的天氣已經變冷。
拉緊風衣的衣領,一名值守在這裡的士兵攔下他說道,「這裡禁止非工作人員入內。」
「我來找人。」
士兵打量沙文一眼,思索一會說道,「那你進去吧,但請不要大聲喧譁。」
微微點頭。
看著沙文走進去的背影,士兵心道,恐怕又是某位大人物看上劇里的演員了。
有人接下來要走運了。
每年一度的王國歷史劇剛剛結束,這種時候能來後台的人多半非富即貴,況且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從後門走到後台需要經過一個長約五米的甬道,路上撞到不少人,都對她偷來了好奇的目光。
有好事者甚至擦肩而過後,駐足回頭看著他,和自己的同事竊竊私語。
問了好幾個人,最終在裡面的一個梳妝檯邊上找到了剛剛換好衣服,正在卸妝的女孩。
站在她的身後,鏡中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阿西婭把紙扔進身邊的紙簍,抬頭看到鏡子楞了一下,似乎一點都不驚喜,自顧自的擦洗臉上的妝容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家了。」
「但你也從來沒有告訴我,今天的舞台劇是一個正式場合。」
「難道夏洛特沒有告訴過你特尼斯的傳統嗎?
算了找我有什麼事?」
「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
沙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女孩噗嗤一笑,轉身皺眉看著他,「你是認真的?老天,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能夠看出,阿西婭似乎還因為生日那天的事情在生悶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先前給她化妝的女孩急忙跑過來,站在阿西婭身邊,打量著沙文笑道,「喔我親愛的阿西婭竟然都有人下班的時候來接她了,難道就不想給我介紹一下嗎?」
「你不是成天都在我的旁邊絮叨嗎?現在他人就站在你的面前,有什麼話你們兩個聊吧,我的回去好好休息一會了。」
說罷也不理會沙文,帶上背包,起身就走。
不過她的胳膊卻被女孩拉住,對沙文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拽著阿西婭的胳膊就走進了不遠處的換衣間。
唉。
沙文心中不免嘆了口氣,女人這種生物的心思真的是讓人想不明白。
按照夏洛特寫好的劇本,現在不應該是另一幅場景嗎?
怎麼一見到自己,阿西婭就仿佛見到仇人一樣。
是因為那傢伙的心思太敏感了嗎?
曾經使用邪惡之力,窺視過女孩的潛意識與部分記憶,沙文有理由相信,童年的遭遇,讓她比普通人更加成熟,但也更加敏感。
每天都無所謂的嬉皮笑臉後面卻是一個十足的悲觀主義者。
或許,對她而言,都把自己送到對方嘴邊了,結果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沙文有那麼一瞬,甚至第一時間心中所想並不是對女孩的關心,而是充滿惡意。
該不會上次給她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吧?
迅速把這個要命的念頭拋向腦後,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咳嗽一聲。
現在他還記得,阿西婭對他的形容就是一個十足的壞傢伙,還不是那種低級的使壞,完全是充滿令人窒息的惡意。
沙文是一個喜歡審視別人,同時審視自己的人,並且毫不避諱。
就算刻意逃避也不能改變什麼。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難以改變。
每天掛在臉上的笑容,多數情況都是為了掩飾內心的陰暗與惡意,但他也不會完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