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他對著幹似的,居然和他同一方向,自始至終他就超不過去。到了醫院,一下車,真是冤家路窄,又是那個潮女寧貝貝。
寧貝貝的同情心從來不會泛濫成災,哪怕是對她的親媽,這一次地往醫院跑,是打著看望池小影的幌子,暗地裡向秦朗攻擊。
不過,攻擊不太順利。
都說男人愛玩曖昧,這個秦朗卻例了外,她是露骨的,含蓄的,什麼樣的招式都使了,他總有辦法讓得輕輕巧巧。
這更激起了寧貝貝的鬥志。
「喂,你又來幹嗎?小影都同意讓道了,你還想怎樣?告訴你,我會找個最好的律師幫小影,道可以讓,但在金錢上,你別想再欺負小影。」寧貝貝倚著車門,手上的鑰匙晃呀晃的。
宣瀟從車裡拎出購物袋,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經過,「把那個公寓給我退了,不然我告你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切,民法上有這條嗎?宣總,你不會玩穿越了吧,以為這是三妻四妾的哪個百年前?以夫為天,男人在外面胡作非為,妻子不能有任何怨言。要不然,你當小影是日本女人,恭恭敬敬地說:夫君,你在外面有喜歡的女子,千萬不要太著急,要先做好避孕措施,免得染上髒病,再慢慢享受。哈哈,真是好笑。你想告就告吧,我不怕,這個忙我是幫定了。別做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這樣的美夢,小影要離婚不是這兩天的事,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離開你了。」
「你說什麼?」宣瀟回過頭,兩眼血紅。
寧貝貝聳聳肩,一臉「你裝的真假」的神情。
「也許你有幾個臭錢,也有點小才,被幾個沒品的女人一盯就飄飄然了,如果不是你曾經幫過小影爸爸的忙,小影何須忍到現在!」她忍不住搖頭,有些嘲諷地。
滿臉的肌肉象抽筋般哆嗦個不停,心口似是被什麼重重敲了記。
「你打道回府吧,小影現在養病中,你再害她心情不好,太冷酷了!好歹也有四年情份,別再纏著她。」
寧貝貝說完,扭著腰肢,兩個大耳環晃呀晃的,上了樓梯。
寧貝貝的話很刺耳很譏諷,宣瀟想反駁,可悲哀的是……他的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什麼東西鯁在喉頭,吐不出也咽不下。難受的很。
他就那麼傻傻地站著,出門時那股自信喪失到零。
隔天,田華和宣院長來了趟醫院。鐵面無私的宣院長站在病床前,一言不發,但從他的眼中透出強烈的不舍和憐惜。
田華則拉著夏秀芬的手,連聲說「對不起」,讓夏秀芬回家休息幾天,她來伺候池小影就好了。
夏秀芬心理面很念叨著那個股票的曲線圖,可她懂輕重,直接拒絕了。
田華和宣院長几乎是滿面羞愧地離開醫院的。
隔了兩天,宣瀟再次走進了醫院。人瘦了很多,眼圈是黑的,極度的萎靡不振。池小影和夏秀芬看著他,感到非常吃驚。
他什麼也不說,搶著給她倒茶,削蘋果。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每次大約是一個小時,來得很突然,不打招呼,去時也十分突然,還是不打招呼。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天天都會去醫院。
夏秀芬和池小影都有點被蒙住了。
池小影已經能自己走著去洗手間了,雖然身子還很虛,但恢復得很好。那個懷雙胞胎的孕婦生了一對龍鳳胎,個頭不算小,哭起來嗓門很大。池小影能趴在嬰兒床邊上,一站就是一個小時。
夏秀芬看到她這樣,就背過身去抹眼淚。
有一天傍晚,宣瀟又來了,夏秀芬剛好不在。
龍鳳胎被醫生抱去洗澡,孩子的父母跟著去看了。病房裡非常安靜。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小心翼翼地,似是隨時提防著什麼。每句話都在心裡轉了個圈,方才敢說出來。
池小影實在忍受不了這種不安和彆扭,她很真誠地看著宣瀟:「宮外孕,換做以前好好的,也是要動手術的,你不必愧疚,和你沒多大關係,我也沒多氣你,反正我現在一天比一天好了,宣瀟,回去休息吧,你看你像熬了幾夜似的。」
宣瀟木然地看著她,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又好像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