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醴便使人回壤湖園,說0要去查封賭檔,得很晚才能回家。孟約便沒等他,把阿雝阿煦哄睡,擼一擼小魚大魚,畫幾張畫稿他就打算直接睡。脫衣裳吹燈時,蠟燭的光猛跳幾下,孟約找來剪子「咔嚓」一剪刀下去,把跳得厲害的蠟燭剪掉一截燭芯,蠟燭的光遂又恢復如常。
饒是穿越多年,孟約仍是堅定的不迷信,堅信科學的吃瓜群眾,蠟燭的光就是跳得跟兔子似的她也不會多想。不過她先手才剪完燭芯,後腳成雙就進來說王醴受傷,讓孟約不由得疑惑地看蠟燭兩眼:「怎麼傷了,不嚴重吧,去請大夫了沒有?」
成雙忙點頭道:「大夫跟著來的,倒是不嚴重,司使還同大夫說話來著。」
王醴的瘦長個可不是憑白來的,天天早上起來練劍的人,沒那麼容易受傷,委實躲不開時,至少還能最大程度避免傷及要害,給自己留個搶救一下的機會。孟約一邊寬慰自己,一邊拿起外裳,手上穿衣腳下鞋沒穿穩就往外跑。
書房裡大夫和董總督都已經離開,只剩下裹著手臂的王醴坐在那裡飲湯藥,孟約一見王醴便撲上去問:「師兄,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傷,我看看傷口怎麼樣?大夫怎麼說的,什麼時候能好,你疼不疼,要不要給你燉點什麼補一補?」
「年年,我無事。」王醴笑著安撫孟約,「莫怕,過幾天就好,小傷罷了。」
孟約仔仔細細看王醴面色,確定王醴是真的沒大礙,這才一顆心放回肚裡,同他一併坐在寬大的禪椅上虛虛抹把汗說:「你們事著大了人人馬去查賭檔,怎麼還能負傷歸來呢?」
「並不純粹是個賭檔,還事涉風水玄學。」
「哈?」《三醮》明明是本純粹的架空歷史,科學發展啊,除了穿越這個不科學的,並沒有什麼風水玄學事故事呀。
「這跟你受傷有什麼關係。」
「神神鬼鬼的行當,總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王醴本來不用受傷,這是為拉董總督一把,他要不拉,董總督說不得得命喪在奇門遁甲中。說是奇門遁甲,讓王醴這樣術數學得好的人來說,無非就是各種算法加上機關,根本不存在什麼玄奇。
孟約:幸好,真要搞出什麼玄學來,我就要懷疑《三醮》分類在歷史言情是個極大的錯誤。
「那你好好歇幾天,衙門的事暫時先讓左右司事處理。」孟約樸實非常地覺得,人受傷了就得好好歇歇,補一補,不把身體補回來,絕對不可以說工作的事。
王醴拿小甜甜向來沒辦法,自然只能應她:「好,聽年年的。」
次日,王醴著去衙署請假,僕從回來時,給王醴帶回來個人,正是從賭檔里提出來的風水先生金錦淵,一見到王醴便道謝:「若非王司使與董總督,我這不知道要被他們關到什麼時候去。他們抓了我徒兒,我委實不敢妄動,不然憑他們怎麼可能關得住我。只是不想,我那徒兒竟拋下我自己逃了,這事卻真沒處說理去。半道上撿的徒弟,果然不牢靠,罷了,總是一條人命,脫出去總比把命丟在那裡強。」
金錦淵是風水玄學行當里名頭響噹噹的人物,出身風水世家,據說當年太祖建紫禁城時,就是金家祖先給看的風水。一代一代傳到金錦淵手裡,金家再次大放異彩,金錦淵也被認為是行當里頂頂尖的人物。
「金先生言重了,你也早些回家去吧,據我所知,金先生的家人找你已經有好幾年。」王醴說著便要送客。
金錦淵卻搖頭笑道:「我倒是想回去,不過除身上的衣裳腳下的鞋,我們都沒有。只能先在司法廳求個落腳處,卻不必王司使過問,衙署里的差官已經幫我安排好。」
王醴聞言頷首道:「如此倒不必著急,金先生的家人想來應該很快會到濟南,到時候金先生自可與家人好生團聚。」
「也只能如此。」金錦淵也看出來王醴不欲與他多言,話音一落,金錦淵便起身與王醴告辭,「咦?」
「金先生?」
金錦淵皺眉端詳片刻道:「王司使這面相,竟有些奇怪。」
王醴也是不用上差,閒極無聊,便隨口一問:「哪裡奇怪?」
「恕我直言,以王司使天地人三格,一生親緣一目了然,卻聞說王司使嬌妻愛子,家庭和睦,家景安泰。」金錦淵是真有幾把刷子
第四六七章 夜深剪燈花,午憩忽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