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修真
隨著大批血族的陸續到來,凱內斯里愈發緊張,整天在屋裡轉圈。自從得知第一批血族高手來到l市後,他夜晚便不再出門,一來該宰的人都宰了,二來血族高手可不像菲比斯一樣只是個小小的侯爵,在他用符咒隱藏行蹤後就找不到他的下落了。
血族秘法的神秘與可怕是身為血族的蝙蝠c也無法完全知道,他只有在拉菲雅公爵大人被布魯赫親王消滅時才真正遠遠地見識了一次血族的時空秘法,一個大公爵就那樣連抵抗都沒有便灰飛煙滅了,那時的他只有一個想法,如他這種渺小如螻蟻一般的伯爵,就算被譽為布魯赫家族千年來潛力最可怕的天才,區區百年就幾乎要達到侯爵級別的血族,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伯爵,還是經歷血刑後實力降低為子爵並且終生不可能再晉級的血族。
在血刑之後被逐出家族時,凱內斯里認為他永遠不可能為拉菲雅大公爵報仇了,然而聖杯讓他看到了希望。是拖著殘缺的身體苟且偷生,還是懷抱著聖杯給他的虛幻夢境去死?凱內斯里寧願要一個虛幻的夢境,也不願拖著殘缺永生。身為血族的尊嚴,對拉菲雅大人的忠誠都讓他放棄了生命,當下便選擇帶著聖杯逃跑。
他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夠遠渡重洋,當時他只有一個想法,血族有東方禁令,在這裡是他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機會。他使用各種辦法來到了中國,在被科比斯和邁卡維發現確定蹤跡,認為到此為止時,遇到了這群奇怪的人,了解了東方國度的神秘。
曾一度熄滅的希望之火再度點燃,此刻的凱內斯里已經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想法了,可是在布魯赫家族的高手抵達l市後,他還是無法抑制地緊張和畏懼起來。布魯赫親王來了,一年前拉菲雅公爵被親王一招毀滅時的可怕經歷,已經深深地刻印在他腦海中,成為了束縛他的枷鎖。那是他無法逾越的強大,區區一個無法再進階的血族,怎麼可能……
&一塊板磚向凱內斯里飛來,其實速度不快,也完全沒有穆白平時的兇殘,可正沉浸在回憶中的蝙蝠c根本來不及反應,臉被砸了個正著。穆白適當地用上了真氣,子爵實力又與築基期相差無幾,板磚還是適當地傷到了凱內斯里,子爵英挺的鼻子留下兩道沒出息的鼻血。
恐懼被屈辱的板磚拍走,他憤怒地對穆白說:「你究竟在做什麼!」
穆白手裡還拎著一塊板磚,異常憨厚地一笑:「穆哥、說,你、臉蠢,讓我、拍!呵呵……」
凱內斯里:「……」
為什麼他覺得最後那個「呵呵」中飽含著他無法理解的愉悅呢?
&穆白殘留下的陰影讓蝙蝠c無法與他一般見識(是不敢見識),只能轉向這家中唯一能命令白的人,「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要打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嗎?你算算白都打了我的臉多少次了!」
穆玄收起手中一直在把玩的魚紅紅,大發善心地將快被折騰死的金魚丟回菜盆,淡淡地對凱內斯里說:「沒什麼,就是你的臉太蠢了,我看著不爽。正好穆白剛撿回一堆磚,放床下正多出一兩塊,剛好夠砸你的臉。」
他上下打量了蝙蝠c一番,望著那張氣急敗壞卻充滿生氣的臉說:「嗯,這樣就不蠢一點了。」
凱內斯里已經沒辦法和這群瘋子交流了,他狠狠一抹鼻血,昔日血族的高貴已經蕩然無存,每天起床都被砸得鼻青臉腫誰還會在乎那點高貴啊矜持啊鼻血啊之類的東西,還是琢磨著怎麼才能不被砸比較了。他真不明白白為什麼對轉頭那麼執著,每天只要一出門就去撿磚,他和穆的床下已經堆得滿滿的了,白還專門做了個解釋的布袋裝磚,以便隨身攜帶。所以說為什麼是轉頭,為什麼如此喜歡板磚!
&內斯里,」穆玄淡淡開口,第一次叫出了蝙蝠c真名,「不管過去有多可怕的經歷,你既然選擇帶著聖杯逃亡,就沒有了畏懼過去的權力。你的眼睛只能向前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毫無生機,這也是你的選擇。」
凱內斯里愣了一下,望著穆玄那年僅十六歲的少年面龐,容貌肖母的穆玄隨著年齡的增長日益英挺起來,少年人的臉龐還沒有完全張開,有些雌雄莫辯的美艷。然而這讓人發愣的美艷背後,是令人難以捉摸的沉靜和殘酷,以及……讓人感到可怕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