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幕 托尼格爾與年輕的領主(十)(第二更,名次狂掉啊)
沉眠之月七日——
第一場雪之後。
嚴冬***了從安列克的群山至安培瑟爾的鄉野之間各條大道,各方勢力在***港的說客們白白浪費了兩個月口舌,到頭來卻徒勞無功,寒冷的季節最終讓北方動盪不安的形勢陷入冰封,兩個月前勢頭兇猛關於北方戰爭的傳聞最終就像是一個謠言一樣不證自消了。
但真正能看透這一切的人才明白,這種虛假的平靜之下隱藏著更深一層的危機。銀裝素裹的、萬物封凍的世界的表象之下並不是沉寂無聲,而是忍耐之後的爆發。
刀劍吶喊著,渴望鮮血。
仿佛冬去春來,雪花開後,滲入土地中的不是雪水,而是血水,布蘭多很清楚這一點。就像清楚歷史書上的白紙黑字一樣。
但當大地蟄伏起來的時候,積雪覆蓋之下卻有一種潛在的力量在蠢蠢欲動。就像是清晰的馬蹄聲穿過森林,震動泥土——當年邁的騎士帕拉斯率領著他手下的騎士在寒風瑟瑟之中第一次踏上這座位于敏泰領境內的小山丘時——他並不知道關於這一場點燃在托尼格爾境內的戰火已經通過不為人知的渠道傳遞到了眾多公爵、領主的書桌上。
在敏感的時期一粒火星都會引爆局面,每個人都認為公主殿下在鋌而走險,但沒人想到的是這位銀髮的小姑娘現在也只能苦笑著接受布蘭多的『好意』。
那麼讓德內爾伯爵將何去何從,這就未免不讓人感到意味深長了。
但沒有人會關注一顆棋子的命運。
只有格里菲因公主拿到關於帕拉斯開始向冷杉領進軍的情報時,忍不住用兩支指頭捻起那張羊皮紙抖了一下,輕輕一笑著對身邊的歐弗韋爾說:「歐弗韋爾卿,你看誰會贏?」
歐弗韋爾微微躬身:「理智告訴我讓德內爾伯爵贏定了,但直覺告訴我不一定。」
「如果贏了呢?」
「那麼讓德內爾伯爵就更不敢輕舉妄動。」
「輸了呢?」
「安列克也會傾向於讓讓德內爾至少保持中立,這正合那個老傢伙的意——」
「也就是總而言之,對我們百利無一害?」
「如果公主殿下能夠認識到,讓德內爾伯爵絕不會和我們是一路人這一點的話!」
「可惜馬卡羅和利伍茲老師看不到這一點。」銀髮的少女一隻手托住自己的雪腮,嘆了口氣。
歐弗韋爾沒有輕易回答,在他看來狡狐與利伍茲大師並非是不能看到這一點,而是出於自己的考慮;或許在他們看來讓德內爾伯爵至少比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更可靠,馬卡羅的意思其實是並不希望這位公主殿下與那個年輕人打過多交道,狼爵士能很敏銳地感到這這一點。
這些話他不能說出口,否則會造成王黨內部的猜忌,不過他相信這位聰慧的公主殿下也能看出來。
「你說,」格里菲因纖細的睫毛微微一抬,她盯著這位近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出於所謂對王室天生的好感?」
少女又搖了搖頭,她的出身讓她先天對這種沒有利益聯繫的好感不信任:「恐怕未必。」
「在臣下看來,是出於冒險家的野心——」
「野心麼?」
格里菲因公主眨了眨眼睛。
但此時此刻站在寒風中的老騎士帕拉斯顯然並不知道有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公主正評價著雙方的命運,老騎士用滿是老繭褶皺的手掀起面罩,在冰冷的空氣中呵出一口白氣,看著白霧茫茫的遠山。
山下是遭到襲擊之後的營地——
這已經是這周以來第六次襲擊了。
襲擊者是穴居人,還是穴居人。
老人額頭上的周圍幾乎擠到了一塊兒,蒼老的面容更像是一塊虬結的樹皮。他身後騎士們的身影陸續從森林中走出來,他們大多也神色凝重。
他們本來以為敏泰地區起伏的丘陵環境比不上他們常年戰鬥的格拉哈爾山險惡,而作為敵人的暴民也不如山民神出鬼沒,以為可以鬆一口氣——更多的人是把這即將到來的戰爭看做一次
第一百一十幕 托尼格爾與年輕的領主(十)(第二更,名次狂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