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悠揚的琴聲在神來峰山腳下響起。
張子同雙手撫琴,或急,或緩,或張,或弛,琴聲如流水般從指間瀉出,優美的琴音中蘊含一絲暴躁之感。
「父親和母親已出去大半天了,為何到現在還沒回來?難道,出事了?」
張子同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想起父親臨走前說的話,不由長嘆一聲,停下那雙修長的正在撫琴的雙手。
「父親定是還有很多事沒告訴我。不然不會就這樣丟下我。」
張子同想起早上父親對他說的話來。
......
「子同,我和你母親準備去大方城一趟,尚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趕回來,不過最遲不超過明日上午。」張方言是個儒雅的中年人,外表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有三十歲,依然俊朗瀟灑。
「父親,孩兒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張方言沉吟半晌,答道:「不能。也罷,是時候告訴你一些事了,今日一去,結果連我自己都無法預料,總不能瞞你一輩子。」
「在這天岵大陸上,並不是只有這玄水帝國,而是還有其它三四個帝國。我和你母親並不是玄水帝國人,而是萬里以外的神恩帝國人。確切的說,是逃亡過來的。」
「逃亡?」張子同眉頭輕蹙,不明白父親說什麼。
「對,逃亡。我和你母親是武者,在神恩大陸闖蕩時偶然遇到一身受重傷的前輩高人,咽氣之前託付我將一寶物,帶給一個叫段無雙的人。」
「誰知殺身之禍便從此開始了,我和你母親不斷受到莫名勢力的追殺,皆是因這寶物引起的。武者最重承諾,否則武道之心不穩,踏上巔峰之途便只是痴心妄想了。故此,這寶物卻成了為父心頭的孽障。」
張子同靜靜的聽著,心裡卻是驚奇不已,原來這個世界是如此精彩,父母親還有著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
張方言說到這裡,頓了頓,嘆道:「後來才知道在追殺的勢力中,有一個宗派叫『死神殿』,乃是天岵大陸最頂尖的八大超級勢力之一。我和你母親所在的宗族雖然也是一方霸主,但相對於死神殿來說,宛如嬰兒和成人之別。」
「迫不得已,為了不連累宗族,我和你母親逃出萬里之外,來到這神來峰隱姓埋名。」
「十二年了,既不曾尋到那段無雙,也不曾知道那死神殿的人是否放棄這寶物,只能在此過這隱世生活。前幾天,去大方城買取衣物乾糧之時,聽人說起,大方城內驚現超級勢力所轄的宗派,在四處尋找什麼,為父想,這十有八九是沖我們來的。」
張子同急道:「那為什麼不把東西給他們呢?性命要緊啊,父親。」
張方言苦笑一聲:「允人之事,就得忠人之托,這是做人的準則。再者,即使把東西給他們,還是個死,寶物,自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給了他們還不是落個殺人滅口的下場?」
張子同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想不到這世上的人如此陰險狠毒。
「你涉世未深,自然不懂武者世界的爾虞我詐和血腥殘酷,所以一直瞞著你,只想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張方言從小木屋中拿出一個用黃色絲綾包裹的物件,對張子同說道:「這就是那東西,名為《太陽黃經》,據說是一本心法秘籍,等階不知,但能讓那超級勢力眼熱的東西,定然不是凡物。」
「你且帶在身上,要收好,萬萬不可被別人知道。」
「父親,你給我做什麼?你帶著不是更安全嗎?」張子同感覺有些不妙。
「讓你帶著,是因為你只是個孩子,沒有人會懷疑東西在你身上,另外,如果明天早上我和你母親還沒回來的話,你就沿著這山腳,朝陰風峽谷方向走,那附近有一條小道,能通向玄水城。」
「到了玄水城,去找洛大師,他自會見你。你千萬要記著。」
陰風峽谷,那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絕地,張子同自然知道,只是,他心裡有些發慌,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交代這麼多。
張子同眼睛微微發紅,輕聲道:「父親,是不是很危險?為什麼不能帶孩兒一起走?」
張方言心下也是疼痛不已,心說:「若不是如此,你母親又何至於不出來和你見面?她是
第一章 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