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顧鳴彰這個時候一定在書房處理一些事務,這也是顧輕羽唯一能找到他的時間與地點。
當身邊的小廝進來通報五小姐求見時,他愣了片刻才想起,是那個已經死了的五姨娘留下的孩子,自己也只是在家宴上見過幾次,唯一有印象的是,在那次自己三十歲生辰上她獻唱了一曲。
他微微皺了皺眉,他還有好多公務沒處理好,沒時間理會這個庶女。
一旁拿了顧是羽二兩銀子的小廝見狀趕忙說道:「五小姐說,她有五姨娘留下的寶物要呈給將軍。」
「哦?」顧鳴彰這才抬頭看了眼小廝,想了想不耐煩的說道:「那就讓她進來吧。」
「是。」小廝撇撇嘴匆匆出去。
片刻顧輕羽進來福身給顧鳴彰行禮:「父親。」
顧鳴彰坐在書案後打量他這個女兒,小小的臉蛋,雪白的肌膚,與他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雖沒有大女兒和三女兒那般絕色,卻也是個清麗佳人。
「聽說你有東西給我?」語氣平淡,象是在詢問路人吃飯了沒,這麼簡單,絲毫沒有父親應有的一點關愛。
顧輕羽暗自嘆口氣,要不是他是這具身體的生父,她才懶得來找他,不過今日過後他們之間的塵緣也該了啦。
她恭敬的福了福身道:「是的父親。」說罷雙手將一玉盒呈了上去。
玉盒是修士用來裝靈植所用,做工雖然簡單,但隱隱有靈光閃爍,顧鳴彰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艷,光看這盒子就非普通的美玉,只是可惜了做工。
顧輕羽緩緩的將玉盒打開,露出一顆算頭大小的夜明珠靜靜的躺在裡面,珠子潔白圓潤,即使是在白天,依然能看見珠子散發著盈盈白光。
「這是……」顧鳴彰眼神頓時變得灼熱,他有些不敢相信,他那個戲班子裡出身的五姨娘居然有這種價值連城的寶物,看這個頭恐怕連皇家都未必能擁有。
「這是姨娘的傳家寶,輕易不顯於人前。女兒見父親日夜操勞政務,怕晚上父親的眼睛受不了,才想起姨娘這一傳家寶。希望父親不要責怪女兒弩鈍,到現在才想起。」顧輕羽將事先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輕兒有這份孝心為父深感欣慰。」從你一些子變成了輕兒,父愛頓時如沒有關閘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為了進一步體現慈父的形象,顧鳴彰想了想又道:「年關將至,輕兒可還有想要的東西?」
虛偽!勢利!顧輕羽忍不住腹誹,在修士眼裡只不過是瓦數高點的電燈泡便能換來了所謂的父愛,這是不是太廉價啦!不過顧鳴彰這句話正是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她再度福了福身道:「母親凡事都想得挺周到,過年的東西已為女兒備齊,女兒無甚東西要買,只是女兒聽說年關將至,街上很熱鬧,想去看看。」
黎國並不太苛求女子,大家閨秀上街也常有的事,只不過顧輕羽從小就被蘇氏拘著,從未有過上街的機會,那怕是穿越過來的三年裡亦是如此。
上街在顧鳴彰眼裡只不過是小事一樁,他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順便再加了句:「若銀子不夠,可去帳房那裡支取十兩銀子零用。」
好大方,顧輕羽繼續腹誹,不過面上卻裝得乖巧的說道:「多謝父親,女兒只是去看看,沒什麼要買,父親在忙女兒就先行告退。」顧輕羽乖巧的再度福了福身告退離開書房,留下顧鳴彰一人,撫摸著夜明珠久久不肯放手。
入夜,顧輕羽沒有跟往常一樣打坐修煉,她早將房間裡一些可以典當的東西統統收入儲物手鐲,一千兩銀票早讓柳紅悄悄的去錢莊換成了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如今正躺在她給兩小丫頭的錦囊里,剩下這些去當鋪當了夠她從凡俗界走到修真界啦。
此時她躺在床上略微有點想念兩個小丫頭,她刻意讓顧鳴彰批准她出府就是想趁著兩小丫頭不在偷偷的走,但願她明天這一走不會連累到這兩個丫頭。
突然她眉頭皺起,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的神識里,黑衣人蒙著臉,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翻,然後靈巧的一躍跳上院牆,悄無聲息的飄落在院子裡,他一按腰間,一把軟劍發出輕微的噌聲,寒光閃閃已擎在手中,他稍微的辨別一下方向後,向著顧輕羽居住的內室直奔而去。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