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羽晃蕩著雙腿,坐在問虛殿廣場邊上的一塊巨石上。從這裡看出去,虛天宗的群峰掩映在茫茫的雲海中若隱若現,與電視劇中的仙山福地如出一轍,美不勝收。
心情大好的玉昆真君在天虛宗群峰之間溜達了一圈,回來便看到坐在巨石上的顧輕羽。
他有點奇怪,這個小丫頭這個時候怎麼在他這裡。一抬步,他便已坐到顧是羽的身旁:「小羽子,你不在你的小石屋裡數你的寶貝,怎麼到本座這裡來了?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怎麼寶貝不喜歡?可在執法堂的時候本座見你還蠻開心的啊?」
唉!顧輕羽掏出個儲物袋扔給他:「謝謝你!掌門太師祖。」
少女的眼睛清澈明亮,帶著誠摯的感激。
玉昆真君的心微微一動,神識在儲物袋中一掃,他詫異的問:「你不要?」
要,顧輕羽很想這樣答,可女主的東西不好拿,每次她都要付出半條命的代價才能搶到一點點,那怕這東西最後不屬於女主,天道也吝嗇的不肯給她,只是這儲物袋裡的東西雖好,但還不值得她用半條命去換。
她嘆口氣:「掌門太師祖不是常說,修士間最忌諱因果牽扯嗎,所以我不要。」
顧輕羽知道自已這話有多假就有多假,她跟顧微羽之間的因果還少嗎!只不過她是不想接而以。
「言不由衷。再說原本是你先得到那塊異寶,他們給你賠償也是因該的。」
「不是的。」顧輕羽輕輕搖頭:「你不懂。」
玉昆真君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裡,隨時有噴出來的可能,他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看怪物居然被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嫌棄不懂,他真想一巴掌把她拍飛了算了。
「那你在執法堂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那是因為看到顧微羽吃癟她真的很開心,更因為……
她抬眸望向玉昆真君,眸子裡帶著孺子的真摯:「謝謝你太師祖,謝謝你無條件的維護,謝謝你讓我想起了我爸。」
「你爸?」
「嗯!就是父親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沒有爸這一稱呼,但這個世界有一個名為父親的渣爹,她不想把她爸和渣爹混淆,那怕玉昆真君有疑心也不在乎。
「哦!這個稱呼倒是新鮮。」玉昆真君倒是沒在意,父親或爹是這個大陸的通用稱呼,但也有一些地方或家族對父親,母親有特定的稱呼,沒什麼好奇怪。
他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壺酒,自斟自飲的問道:「你在執法堂收這堆東西的時候,見你收得挺愉快,本座以為你喜歡。」
元嬰真君喝的酒靈氣太充沛,顧輕羽喝不了,她從自已的儲物袋中也摸出一葫蘆,仰天喝了口。
這酒是她從坊市購買而來,靈氣雖不咋的,但口感還不錯。她砸巴一下嘴巴道:「你玩的那麼開心,我不配合一下,你豈不掃興。」
玉昆真君微微一愣,那場合如果顧輕羽直接說不要這堆東西,他可真是顏面掃地,白忙活一場不說,還真有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真不要?本座可見你看見對木靈精時兩眼放光。」
「呵呵!」顧輕羽苦笑兩聲:「精石我真的很需要,但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爸常跟我們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不管是熙熙也好,攘攘也吧,都應遵守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一條。太師祖若覺得可以的話能否將木靈精賒給我,我分期付靈石還給你?」
上一世的父母對她教育的相當成功,不是她清高,也不是她不愛財,她雖在努力適應這個世界,殺人,奪儲物袋,搶機緣,她每樣都做,但有些思想已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卻是很難通通改變,她修真修道只想隨心而為。
玉昆真君愣愣的盯著手中的酒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句話在他的識海里飛舞盤旋。
他執掌虛天宗,汲汲營營幾百年,為了自已,為了宗門沒少算計別人,沒少算計其它宗門,有時明明覺得很違心卻從沒想過是否因該放棄,熙熙攘攘為利了幾百年,早忘了最初修真的本心。初踏仙道時的本心是什麼,是上天入地任我逍遙。
玉昆真君只覺得三百多年無法突破的的元嬰後期壁壘有了絲微的鬆動,只要閉關一段時間,相信就能突破至元嬰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