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沐雨驚雷起,萬貫錢莊嬰兒啼。
高僧上門來行乞,賜名木心財緣聚。
「老爺,夫人就要臨盆了!」一個身穿紫色綢緞錦袍的老婦人抬著笨重的步子一邊喊著一邊朝前廳跑去,從她跑出去的這個屋子裡傳來一個年輕女人聲嘶力竭地喊叫聲。那聲音痛苦地讓每個穿梭在這個屋子內外的婢女臉上露出了害怕緊張地神色。下人手忙腳亂之中,不知是誰將熱水盆給打翻,那穿著紫色綢緞錦袍的老婦人停下步子轉身朝這個做錯事的婢女面前跑來,可能是身子太笨重,或者是這步子邁大了,不小心將肚子上那圈贅肉撐開了這件新做的衣裳,氣得她更是火冒三丈,伸出手掌就朝那個做錯事的婢女腦袋上甩手打去,那做錯事的婢女,紅著臉哭著眼,跪在地上求饒說:「王婆婆,就饒過我這一次吧!不然我又要被老爺懲罰了!」那老婦人不由分說,繼續抬著自己粗壯的胳膊使勁朝那婢女身後砸去,看這姑娘年輕貌美,心裡也是有些嫉妒,氣得抬腳一下子將那婢女踹倒在地上。
老爺在正廳等著著急,見半天進進出出不少婢女,手中熱毛巾、熱水盆一個都不少,卻只都是只進不出,請了半天的產婆也沒有來,正不知如何是好,剛要問王婆這下該怎麼辦,可這王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急得老爺在屋內來回踱步,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爺子好不容易老來得子,這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這輩子恐怕都沒這麼焦急等待過,身邊又沒個給自己送消息的人,難免有些著急自己那位年輕夫人是否可以順利產下小少爺。老爺子在屋內繞了兩圈,見半天都尋不到王婆,只得自己邁步朝後院走去,剛走出五步,就見那王婆小碎步跑著,托著自己圓潤的身子趕了過來,見到老爺急忙說道:「夫人一切...順利,可這產婆怎么半天都不見來!」老爺子趕忙將身邊的官家吼來:「快!拿上喜錢給咱們城裡最好的那個穩婆送去。」管家黑著臉低著頭,將身子彎成了弓:「老爺,您早已派人去過了,那穩婆說了不管出多高的價錢,都不會來咱們府里。」老爺子一聽這話,生氣地直拍著桌子喊道:「難道這城裡還沒個產婆敢給我錢老爺夫人接生了?」說話間,外面瞬間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庭院內地上像是被人灑了水一樣,薄薄一層水花飛濺到台階上。錢老爺扭頭問王婆:「你不是曾經也給我娘接生過?你看我夫人這...」王婆嚇得一連往後退步:「老爺!夫人早就該生了,可遲遲不見這胎動,我這個下人怎麼敢...」錢老爺一聽王婆推三阻四,也不好說一個在自己府中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下人,只能自己冒著雨往府外跑去,雖說這錢老爺已是知天命的歲數,可為了自己夫人也是拼了,親自冒雨朝那穩婆家跑去,他身後下人拿著斗笠舉著油紙傘在後面追趕。
大雨澆濕了這錢老爺的新衣,金黃色的綢緞被烏雲蒙上一層灰塵,讓他失去了往日財大氣粗的樣貌。倒是在門口敲了半晌也不見有人開門,錢老爺索性抬腳就去踹門,門被撞開,可屋內空無一人,像是好久都沒人住過的樣子。錢老爺捶著胸口哭喊道:「這是老天要愚弄我錢氏麼?」一個婢女跑來說道:「錢老爺,夫人恐怕是要生了,已經看到少爺的頭了,可這身子還可卡在裡面沒有出來!」錢老爺推開婢女就往府內跑去。身後一群人又像是螞蟻搬家一樣,舉著油紙傘,拿著斗笠穿行在雨中。
錢老爺剛跑到府門口,就見一個身穿袈裟,手中拿著木魚的和尚在敲打著。平日裡這錢老爺從不信佛問道,可今日這事情蹊蹺,他一下跪在那僧人面前:「師傅,求你救救我夫人吧!」和尚停下手中敲打的木魚:「阿彌陀佛,今日化緣途經此地,我與施主也算是有緣,我想向老爺討一碗米粥。」錢老爺二話沒說,拉著那和尚就進了府門。
坐在正廳之上,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擺在那和尚面前。錢老爺焦急地倚在門邊,雙手撐著窗戶望著後院,正廳靜的只聽到雨水打落在石階上的聲音。和尚突然說話:「多謝這位好心的施主,老僧要一碗米粥足以。」說著舉起桌上那放著桂圓蓮子銀耳的雪梨粥抬頭喝了個精光,這和尚還伸出手指將碗中米粒颳了個乾淨。錢老爺子湊在那老僧身邊問:「高人,不知可否指點迷津,我這夫人為何遲遲生不下來。」那老僧從袖子中取出一截短香送到錢老爺手中:「請老爺將此香點燃,讓煙氣在夫人肚子周圍環繞三圈即可。」錢老爺趕
第一章 富甲錢莊 喜添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