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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殿,昌平帝靠在御座的椅背上,左手搭在扶手上撐著腦袋,右手在大腿上敲擊著,張權正在他身後給他揉捏肩膀,「太醫局的考核選拔已經結束啦?」。
張權一聽,笑道,「回陛下,昨兒個剛結束,太醫局太醫令今兒個應是就能夠來復旨了」。
「嗯,聽說留下來的人今年較之往年多了些許」,昌平帝閉著眼睛享受著張權的服侍,漫不經心的問。
張權卻不會認為這是隨意的一問,他很認真的回答,「較之往年是留下了不少,太醫院留下了四十六人,軍醫營留下了一百零三人,決定回鄉開醫館的有二十四人,回各家自己醫館和到其他醫館坐診的有三十人,加起來總的有二百零三人通過了考核,較之去年多了將近一半」。
「嗯」,昌平帝指了指左肩,張權忙加重了左肩揉捏的力道,昌平帝又享受起來,好半天突然又道,「不知這些人學的怎麼樣,別功夫還沒學到家就都放出去了,那就有損我大庸朝廷的顏面了」。
太醫局的部署組成是從前朝就傳沿至今,由大齊的開國皇帝所設,大庸建國後依舊沿用,是朝廷下令籌辦並監管的地方。
這時候本不該說話,但張權也知道這樣是不成的,若真這樣反而更容易被遷怒,他笑道,「太醫令定是會做好的,他可是陛下您挑選提拔的人,陛下的眼光總是不會錯的」。
昌平帝笑罵了一句,「你這老東西,就會給朕灌迷湯」,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很感慨的嘆息,「再厲害的老虎也會有打盹之時,再厲害的人也會有看走眼之時」。
張權也是在心裡嘆息,他自小被賣進了這宮廷大院,見多了世態炎涼,他不知該怎麼回話,索性就不說專注於手上動作,剛好他也聽得出來昌平帝並不需要他的回答,作為昌平帝身邊的老人,張權自然有他的自保之法,他能靠著這麼些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避開。
果然沒過多大會太醫令就前來復旨了,昌平帝也沒有多為難他就讓他下去做事去。
御案上放置著一瓶鮮活的鮮花,昌平帝合起太醫令復旨的奏摺仍在御案上,抬眼望著花朵怔怔出神,張權半天不見昌平帝有動靜,小心的瞄了一眼,就見昌平帝看著花瓶不知在想什麼,他心裡一緊,有些為皇后娘娘擔心。
要說在這皇宮之中除了昌平帝外,誰人最讓張權信服,那就是曹皇后,並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才會對她信服,而是她的為人做事讓人信服,還有皇后娘娘所處的幾位王爺公主都是很能讓人喜歡的。
張權又不敢多言,臉上也不敢有一點點表現,手上依舊保持著一個力道,好似他什麼都沒有聽到,過了會昌平帝擺了擺手示意張權可以了,張權忙停下退了幾步,一旁候著,就見昌平帝抬手輕撫花朵,臉上有了點點笑容,「還是皇后有心」。
話落昌平帝起身朝殿外走去,張權忙跟上。
昌平帝在御轎上坐好,「去梧桐宮」,張權忙喊道,「起駕梧桐宮」,一行浩浩蕩蕩的去了梧桐宮,有小太監小跑著在前面去給梧桐宮報信接駕。
梧桐宮宮門口昌平帝扶起曹皇后走進了殿裡,曹皇后笑道,「陛下今兒個這個時辰怎麼有空到臣妾這兒來,往日裡您可都是忙得緊」,昌平帝接過曹皇后遞上的茶盞,喝了一口隨手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今兒個朕懶得理朝政,朕想做一天昏君,皇后可願陪著朕」。
曹皇后一聽捂嘴笑道,「陛下要做昏君,臣妾就做奸後,臣妾不管陛下您做什麼,臣妾自是願意陪著陛下的,只是怕臣妾笨手笨腳的,陛下不嫌棄臣妾才好」。
昌平帝大笑,「哈哈哈,咱們夫妻今兒個就做昏君奸後,至於嫌棄,朕何時嫌棄過你」,昌平帝將曹皇后的手拉過來捂在手心,「朕真想做個昏君,什麼都不用管,只要憑著自己的喜好來行事,那樣多自在啊,但是吧,朕又覺得對不起先祖們,總是升起愧疚之感,又想承擔起對這江山天下的責任」。
曹皇后將另一隻沒有被握著的手放在了昌平帝的手上,認真含笑的與昌平帝道,「陛下,臣妾和孩子們會永遠陪在您的身邊,朝中大小事臣妾是不懂的,天下臣妾也是不管的,只一點臣妾是知道的,我們娘幾個離不開您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