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趙恪竟然還未歸來,瑾玉只好自己招待這兩位。
瑾玉與這兩位都不是很熟悉,但是卻也知道這兩位都是人品高潔的長輩,只是奈何都與那個心狠手辣的人關係如此密切,倒是讓人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可是仔細想想,那個人算是她的師傅,似乎關係也能說成不淺。
溫均看到王府精美的飯食,頓時食指大動。
「老頭子我半截入土的人了,有一天竟然還會被人追殺,真的是蒼天無眼啊,這幾天總是連吃個好飯都沒時間,我都餓瘦了,我們倆有都是,沒有家室的,本來想著收兩個厲害的徒弟,以後好養老,可誰知這徒弟一個比一個似得早,還一個比一個似得慘,你說有我這麼命苦的嗎!」溫均拿著一杯酒,雖說這些話看似玩世不恭,可是語氣卻總是有那麼一絲絲悲哀,瑾玉自然也是感同身受的。此時瑾玉開口說道:「先生以後儘管在王府中,你是我哥哥的師傅,自然也就是我的師傅,我會代哥哥給您養老的。」此時溫均聽完之後,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小丫頭真會說話,若是你哥哥知道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想。」此時不知道是不是瑾玉的錯覺,瑾玉似乎看到了顏路十分隱晦的看了溫均一眼。
「還未看到過小世子呢,瑾玉應該也知道向我們這樣的人,對於新生命總是有一種由衷的喜愛,所以請不要見怪。」瑾玉看著顏路這般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瑾玉之前隱約間聽說,顏路似乎有過一個女兒,但是好像意外身亡了。
想到這裡,瑾玉便吩咐下人把圓兒抱過來,這小傢伙吃過奶之後在奶娘懷裡舒服的直哼哼,奶娘把圓兒抱到兩位面前,溫均一生漂泊,如今看到這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心中竟然湧現出幾絲後悔之情,若是自己在年輕的時候就通大部分人一樣,成家,那現在應該也是兒孫滿堂了吧,可是這世界上那裡有後悔藥可以吃,溫均開口問道:「小傢伙叫什麼名字?」
「陛下賜名,趙曙。」
「曙光之意,倒是好名字。」顏路開口說道。
三人用完膳之後,喝的有些多了的溫均嚷嚷著讓顏路去彈琴,瑾玉知道顏路那是琴學的大家,所以倒也是十分的想聽。顏路本就是一位十分溫厚的君子,自然是拗不過溫均這等為老不尊的傢伙,所以只好拿起侍女帶過來的琴,開始彈奏樂曲。
「空山鳥語?」瑾玉開口問道,顏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首曲子是一位故人所作,十分巧妙。」
「先生以後還是不要彈奏這首曲子了。」瑾玉開口說道,顏路有疑惑便問道:「這是為何?」瑾玉笑了笑說道「您可知道這次皇帝陛下遇刺一事的女刺客,就是一名琴師,而她所彈奏的曲子,就叫做空山鳥語。」此時顏路手中的琴弦就這麼斷了,他看著依然壞掉了的古琴,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琴壞了。」此時窗外竟然飛來了群群飛鳥。
「看來先生的琴藝比那名女子的琴藝還要好,她彈琴的時候就沒有飛鳥前來。」
顏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在那些在窗前久久徘徊不走的鳥兒。
「那是因為那女子彈此琴曲時心中,有的真是無邊的殺氣,飛禽走獸對著殺氣最為敏感,自然不敢起來,但是此時顏老弟彈奏的時候,心中卻是柔情無限,自然是沒有殺氣的,所以這些鳥兒自然就會前來的。」
此時顏路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那些飛翔的鳥兒,開口說道:「瑾玉聰明絕頂,自然知道其中道理,這首曲子,便是我的亡妻所創。」瑾玉看著顏路的背影。
「那名女刺客應該與先生有故吧?」瑾玉開口問道,此時顏路轉過身子,眼神悠遠綿長。
「算是前朝故人。」
「難道先生不關心哪位女刺客的安危,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是凶多吉少,作為故人先生就不擔憂嗎?」溫均笑了笑說道:「這麼多年沒有見了,瑾玉還是依舊如此伶牙俐齒,倒是讓人有些不敢開罪了。」看著溫均如此明顯的打哈哈的行為,瑾玉倒也十分給面子的閉口不言,可是就在此時顏路開口問道:「那麼不知道瑾玉,可否知道那名女刺客的下落。」瑾玉倒是沒有想到,這位會如此會所話。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顏路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可是瑾玉知道這股氣卻不是朝著自己的。瑾玉非常識時務的開口說道:「如今時間也不早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空山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