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恪沒有說話,張紹宣到底知道一個勸人道理,點到為止,他行禮之後,便離去了,此時空蕩蕩的宅院中只剩下趙恪一人。
「因為珍寶,故作珍妃。」趙恪輕輕說道,在他模糊的記憶中父皇對待母妃,確實是如同珍寶一般,他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部都送給母妃,一位這就是這天下最為偉大的愛,可是最後母妃死了。
怎麼死的,趙恪不知道,只記得他在御苑中跟隨教習師父學習騎術,一名哭的淒悽慘慘的丫頭,對自己說,母妃死了,怎麼死的,她說她不知道,趙恪到現在也不知道母妃怎麼死的,有人說引咎自盡,有人說是懸樑自盡,還有人說是刀劍所傷,但是無論哪一種說法,都有一個令人無法忽視的事情,是皇帝下的旨意。
皇帝的旨意,也就是父皇的旨意,其實到現在趙恪理解了皇帝的做法,母妃身份特殊,與那股力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非殺不可,那股可以控制天下的力量,到底是怎樣的力量,可是理解並不是原諒,趙恪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可以被原諒,所以在他的心裡,最陰暗的角落其實一直隱藏這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殿下。」慶雲從高處落下,對著趙恪行禮。
「起來吧,有什麼消息?」
「張御良已經成功到達了遼國,朝廷正在派遣軍隊,到達蓉城。
「剛剛平靜了幾年,便又要鬧騰起來了。」
「聽聞部族草原雪災頻發。」
趙恪沒有說話,慶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而另一個人卻悄無聲息的來了,李公公依舊是那一身單薄的內侍服,在這般寒冷的冬日裡,竟然也顯不出一點寒冷來,但是看著十分的奇特。
「鬼部的人可知道這張御良的底細。」趙恪問道,李公公拿出一張有些發黃的紙條。遞給趙恪,趙恪結果紙條,面色頓時一驚,而後說道:「我大概知道了。這些人想要做什麼。」
「前朝舊人,歷史的渣滓,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都是一些本該被歷史拋棄的人,卻想要不自量力的做一些逆天之事。實在是可笑之極。」李公公冷笑道。
「公公所言的逆天之事的那個天有何所指?」
「自古以來總有一股力量掌控著天下,殿下是唯一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這似乎有點答非所問。」
「殿下總有一天會知道答案。」
「前朝的覆滅,也是股力量在操控著?」趙恪問道他拿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似乎不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大錦命該如此。」
「命該如此?」
「命該如此。」
「當你要非常想要完成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就一定會失去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無論如何,這都是非常重要的。」顏易在煙波浩渺的江湖之上說道。
這是艘極其雅致的小船,船上只有顏易顏路與明覺三人。此時天色剛白,三人似乎在船中聊了許久,桌子上殘羹冷宴,明覺十分不雅的打了個哈欠,對著顏易說道:「你小子昨天論了一夜的道,為何此時還是如此精神抖擻,可憐和尚我此時困頓欲死。」
「既然如此,和尚你便到船內休息一番,這臨仙湖畔風景如畫,我兄弟二人還未欣賞夠。便多在這船頭呆上一刻。」此時顏易身穿一身玄色長袍,寒冷的江風吹來,衣決飄飄。
「子易,這件事情你為何。不提前告知與我?」顏路眉頭緊皺。
「告訴你,這件事情就辦不成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三年前我們就在謀劃了,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若是錯過了,恐怕當真就再沒有機會了。」
「值得嗎,為了一個已經腐朽的王朝。葬送那麼多人的性命,你我都知道御良的性子,他並非那種精於權謀之人,他曾對我說過若是可以他不想為官,而現在你卻逼迫他做這種事情。」
「我沒有逼迫他。」顏易看向江面,曾經波瀾壯闊的歲月在顏易腦海中出現,他握緊了拳頭轉過身子對著顏路說道:「姬氏時代為相,世人稱頌,可卻被義軍滿門抄斬,只余我一幼童。」
「都過去了。」顏路嘆了口氣說道。
「真的過去了嗎?師兄經歷過的那麼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