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站在樹下,看著丁香拉著那個細細的風箏線,牽引著那飄忽的風箏,有些恍惚,秋風颯颯,瑾玉寬大的衣袖在風中搖擺。
「是張家四小姐?」一個女聲傳來,瑾玉轉過身子,看見一位身著華服,長相十分柔美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後。
「臣女見過惠明郡主。」瑾玉對著這位柔美的郡主行禮,惠明柔柔道:「張四小姐起來吧,不必多禮。」
「不知,可不可以單獨和張四小姐說上一番話,」惠明說道,瑾玉有些異樣,但是還是說道:「郡主請。」
兩人到了一處僻靜的樹蔭下,瑾玉這才仔細的端詳著這位聲名在外的郡主,惠明也在看著瑾玉,兩人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張四小姐,我為我母親的行為為你道歉。」惠明表情誠懇,清澈的眼睛裡帶著愧疚,瑾玉有些意外,卻也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郡主嚴重了。」
「我知道外面是怎麼說我母親的,所以我大概也能想到何肅是怎樣想我的,當時我不知道他已經訂婚,若是我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我母親這樣做的。」惠明似乎十分懊悔,瑾玉覺得這位郡主好像和她那剽悍的母親很不一樣。
瑾玉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惠明郡主也沒有想過要從瑾玉這裡問出什麼話來,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他為了不和我成親,故意遠走南疆,我並不是那種刁蠻無禮的人,他回來我會和他解除婚約的。」
惠明定定的看著瑾玉。
「郡主那是聖旨賜婚,不可能解除婚約的。」
惠明低下頭,瑾玉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郡主因為何表哥遠走之事,十分難過,或許他離開並不是因為與我解除婚約,而是因為長公主的權勢而與你成親,對於任何一個男子來說,都是一個需要用時間來消化的屈辱。」
「他心裡沒有我。」惠民說道。
「我的心裡也沒有他。」瑾玉淡淡的說道,她看著喲西額錯愕的惠明,心中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這個女子等了何肅一輩子。
「為什麼?」惠明問道,瑾玉笑了笑說道:「沒有為什麼,沒有就是不喜歡,所以郡主不必為我產生多少愧疚,你只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就好。」
「臣女告退。」瑾玉行禮之後便離開了,惠明站在原地,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問道:「張瑾玉,你心裡的人是誰?」
瑾玉回頭,有些淒涼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此時突然又起了一陣風,一顆沙子進入了瑾玉的左眼,沙子尖利的菱角讓瑾玉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淚,丁香拿了細竹籤裹上了棉花才將那粒沙子取出來,瑾玉的左眼腫了,看起來像是哭了一場似得,晚間張維文歸來時,以為瑾玉又哭了,瑾玉與青雀解釋了好一番,張維文才放心離去。
今日到底還是有些累了,所以瑾玉便早早準備洗漱睡覺,可是這時,外面的丁香進來,帶著一封信,看著瑾玉,有些欲言又止。
「是誰的信?」瑾玉問道,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睡覺了,丁香拿了盞油燈說道:「是何家表哥的信。」
瑾玉面上一陣異色,一方面她不想在同何肅有什麼瓜葛,但是卻又感覺到對何肅十分的愧疚,她有些猶豫,但是還拆開了那封信。
內容是十分樸實。
「我已於幾天前到達任職之地,南疆氣候濕熱,倒是有些不習慣,不禁想起來你自小生在江南,不知在京城還習慣否,我知你最為聰慧,自然知道如何行為舉止,若是我有幸立功,定然會稟報陛下,為你尋得一門好親事,那隻松獅狗在我家中將養,若是你好心喜便找人帶走吧,表哥何肅敬上,珍重。」
短短的幾行字看的瑾玉淚流滿面,瑾玉撲倒床上,大哭起來,青雀與丁香見狀,也不知如何,青雀忙問道:「小姐,你哭什麼,若是讓老爺聽見了,就又該擔心了。」瑾玉抬起頭來說道:「我想小東西了。」
「可是已經送回何府了」丁香說道、
「要回來,」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如何要回來?」青雀也說道,瑾玉哭的羹凶了,好像這麼多天的淚水都在這一天流盡了,才得了、
「我想它了,現在就去把它要回來。」
「小姐。」
第一百二十九章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