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室內的氣氛也越發的尷尬,只是兩人似乎都不打算先出聲打破這個僵局。
就這樣靜默的盞茶的時間,李瑾終於放下了什麼一般,長出一口氣後笑道:「陛下想必一定是一個十分值得,讓人傾心託付的人。」
之後,李瑾抬眼注視著,眼前此時看來似乎十分孩子氣的老者,道:「也許您是對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陛下的安慰都應該被放到第一為來考慮,龍無首不行,國無君則亂,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但此刻的本朝的情況似乎卻有些不同。我想您老一直生活在宮中,一定比我要更深切的明白這不同之處。」
說道這裡,李瑾抬頭看著老人,依然巋然不動的神色,這是眼角的皺紋不知是李瑾的錯覺還是光線的原因,此時看去似乎愈加深刻。
「當然,這些事情應該是我進宮面聖后,直接面呈,但此時既然陛下覺得有必要派您來轉述他的問題,並要將我的回答一併帶回。這應該就說明,我此刻是不適已進入宮城面聖的。既然如此,我的一些話卻又不得不當面對陛下說,所以此刻只能說是逼不得已。」
李瑾希望通過讓對方冷靜下來,將事情解決掉。這番道理,想必面前知人應該比自己更清楚,也許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說法太過強硬嗎雖然李瑾自身並不這樣覺得,但對方的態度明顯的是受了刺激,以至於難以接受,才導致了如今這樣的局面,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位老者對自己盡忠的人太過保護導致了如今的局面。看如今的情況,還真不好判斷到底是哪種?
只是如今這爛攤子是無論如何也要有個說法的。
「陛下也許在皇宮裡能躲過一些人的暗中埋伏,但此時此刻陛下的羽翼未豐,說句僭越的話。」李瑾定定的看著老者的面容,直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想來您一定覺得我是無理取鬧。但我此時的決定不會比您少考慮一分陛下的安危,甚至此時我可以說自己比您更在乎,因為此時我全家的性命都系在陛下一人身上,並非是陛下身後的勢力,所以您完全可以先放下對我的戒心。」
李瑾誠摯的說完後,便靜靜的等待著對面的回應。
老內侍在說出那番指責的話後,就一直眼神冷冷的對著李瑾,此時直到李瑾的話全部說完,似乎仍在審視一般,全無更改的樣子。
而老者的內心其實也在做著激烈的掙扎,他很清楚此刻他效忠的人身處的環境,更明白勢力單薄且若無自己支撐的景文,若持續這樣下去在這場殘酷不亞於前些年的赤虎之爭的皇位之爭中,等待著景文的最好結局也不過是軟禁一生罷了。
這樣的結局不應該是他的心地與能力應該迎接的,因此無論景文作何打算,有何計劃,這位一直相隨的老者有著自己的打算。
此刻看到竟然不知不覺間,和自己有近乎相同目的的人出現,老者不可謂不興奮的,只是常年的警覺習慣已經養成,即使此刻這樣的可被稱為狂喜的情緒,也依然被他壓制在心底,並希望通過這樣與對面人相背的局勢發展,查看對面人的反應,作為最後的一道屏障。若是此刻發現一丁點兒的可疑或者是自己直覺的不可信,老者便會將李瑾列為敵人的行列。
可直到老人最後眼睛酸澀的時候,可被成為疑點的地方他一處都沒發現,而那常年間保護自己免受飛來橫禍的直覺此時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提示。
那也就是說,自己可以相信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嗎?
老者終於垂下了眼眸,李瑾的心底也隨著這個動作舒緩下來,自己的勸說似乎起效了?而那個動作對老者來說則是,掩飾終於壓抑不住的狂喜,那樣的神色就在低下眼睛的一瞬間,燃遍了那雙已經愈見渾濁的眼瞳。
老者再抬起眼時,李瑾看到原本冷冽的似乎有兩把冰刀在內里閃爍的眼眸,此時竟洋溢著陽春三月一般的暖意。那活力竟不比自己這樣歲數的年輕人差。
「小姑娘,我老了可是經不起騙了啊。」老者和煦的笑著對李瑾說道。
這樣的語氣神態,分明就是把李瑾當做了自己人,這樣的轉變對李瑾來說有點兒始料未及。自己只是希望將這位皇帝身邊的內侍的敵意消除,否則自己希望與皇帝當面說明的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而此時這樣的展開,似乎這位老者把自己當做了他的同道中人要幫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