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空氣中似乎都帶著微的冰晶。杭州19樓濃情 早起的行人,不得不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儘量縮到衣服里,以躲避刺骨的寒風。
李瑾身披深棕色羽織斗篷,帶著芳官早早的就從錦月閣離開了。今日是與皇帝約定的日期。雖然從李府到玉靜齋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李瑾還是決定早些出發。為了方便行走,今日李瑾仍然做男兒打扮。高高束起的髮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在毛茸茸領口的包圍下,整張臉都顯得愈加巧,整個人都像是從年畫中走出的善財童子。
這樣的印象有一半都是拜李瑾現在穿在李瑾身上的斗篷所賜。這件斗篷是按照李夫人的吩咐,在聖旨下達的第二天讓人送去改制,昨晚才剛剛送回府來,並立刻被轉送到了李瑾手中。這樣寒冷的冬日裡,這樣的一件斗篷幾乎就像是一件戰甲一樣,可以抵禦任何的風刀霜。只因為此時,斗篷內又被加上了一層羊羔絨,因此本就厚重的斗篷,更加密不透風。
好在這是京城最著名的布莊趕製出來的,否則這樣的厚重的斗篷,一定會讓穿著的人顯得臃腫不堪。 19樓濃情
可此時看去,李瑾卻因為這件衣服的襯托,顯得整個人都似乎十分嬌可人起來。而按李瑾原本的身量,那只會讓人覺得清秀的身材,根本不會留給人巧的印象。
灰濛濛的晨曦中,零星的行人在李府門前的大街上快步走過。
李瑾本身是為了能快些趕到玉靜齋,今日才早早離府,並計劃從離玉靜齋更近的前門離開。誰知從前門來到李府的石獅旁的馬墩處時,除了遠處稀稀疏疏的行人外,在為自己準備的快馬旁,等候的竟然是姚師傅。
要知道姚師傅是李府侍從的總管,平時都是要在泰閣坐鎮的,尤其近幾年,年歲大了,李父李母都不忍他太過勞累,幾乎除了安排府內的一應安全值守的任務外,幾乎就是在頤養天年。雖然他本人並不想這樣清閒,往往還要自己擔負起府內眾家丁的訓練職責。
此時在這寒冬之中的清晨看到姚師傅,李瑾心裡明白怕是母親是又擔心了。
「師傅,何時等在這裡的?今日我去的地方還算安全,要不我派人和母親一聲,等需要師傅陪我時,再」李瑾記得自己早上洗漱時便吩咐讓人準備馬匹,不知姚師傅是否那時便一直等到現在。 19樓濃情
姚師傅卻爽朗的大笑道:「練武之人,哪裡怕這些風寒,姐別看我年紀大了,可也還是鐵骨錚錚咧。」
見姚師傅如此堅持,李瑾便也沒再阻攔,翻身上馬後,看了看姚師傅為他自己與十三準備的馬匹都是脊背寬闊的,當下放心的揮鞭前行了。
姚師傅是昨晚接到夫人的命令,今日要跟隨在李瑾身邊護衛。這是他求之不得的,即使今早天不亮便開始準備,又加之一早在寒風中等候了半個時辰,此時也沒覺得人有什麼睏乏。只覺得自己終於能有些用處,近日聽李瑾被聖旨賜婚,要嫁去塞北去了。他心如刀絞的痛一如當年背井離鄉之時,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他自己身旁一個親人也無,又是從看著李瑾長大。因此早已把李瑾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所以很明白李父李母此時的心情,那恨不得時時刻刻跟隨身旁的珍惜。
三人策馬前行,因為路上行人稀少,且都因為天冷風大,幾乎都是掩著牆邊,屋檐下行走,因此大路上寬闊的即使縱馬馳騁應該都不成問題。可李瑾還是顧忌著言官御史的威力,此刻壓抑著心底的,勒著馬韁緩步前行。
因為這次騎的是步伐較大的快馬,所以馬身便比平時要高出不少,也是因為這樣,李瑾得以看到不同於以往的景色,比如在此時,眼前是玉靜齋的牌匾,越過這龍飛鳳舞的三個金字,便能看到雲蒸霞蔚的一片墨綠的隱約可見的仙境。此時應該還算是遠觀,可這樣的感覺卻全然不似在樓上眺望時的感受。
隔著數層樓閣向下眺望時,似乎是有一種超然與物外的縹緲感,李瑾想起那次在玉靜齋走廊里見到的那個喜歡獨自一人在欄杆處憑水遠眺的人,以及那人為自己展示在眼前的景色。那種凌駕於湖面,飄蕩與萬物之上的感受,不得不真的是十分讓人著迷。
而此時,目光所及處都是看不透的雲霧之氣,其中不時露出碧波蕩漾的湖面,這樣觸手可及又似乎,無法觸碰的感覺,讓人愈加想要一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