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湖面上的小船,在顛簸的湖面上搖曳,雨水不斷落下,船體已經積水過多,即將沉沒。
咔嗒
胡悠然關閉了眼前這個模型球底座的開關,球體內呈現的一切開始慢慢霧化,漸漸的沉積在了球體的底部,猶如塵埃一般靜靜的沉睡著。
這種挺常見的家裡的擺設模型球,可以模擬出類電影場景一般精細的立體影像來,胡悠然總是會自己設定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像,在觀看的過程中,進入自己的思維世界中。
「爸,小雪今晚12點就要出城了,我們想要去送送她,前幾天我們就申請到了送行,已經通過了,你去不去?」
一間寬大的咖啡色房間內,擺放著不少的裝飾物,大多都是經濟學的實體模型物件,陳列在壁柜上,房間的中間鋪著一塊暖黃色的地毯,胡悠然就坐在小沙發上,看著桌上的模型球。
被推開的房門處站著一個中年美婦人,她的眼神有些殷切,胡悠然始終沉默著。
「我今晚有電視節目。」
女人的眼中滑過一抹失落,點點頭安靜的退了回去關上門。
門合上的瞬間,胡悠然微微嘆了口氣,回到現實,他有些不願意去想底層的問題,但腦袋裡總是會冒出今早暴亂時候樂筱的做法,這一點他是沒有想到的,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即將發生的暴亂。
剛剛小船在暴雨的湖面上即將翻覆的畫面,還在腦海中迴蕩著,現如今的樂筱就如同這隻小船,隨時都可能在資本的暴風雨中沉沒。
胡悠然站起身來,拿著電話,看著孫女胡雪的號碼,想要打過去但猶豫了半天還是作罷,他有些擔心,壁壘區他曾經去過很多次,在3科的陪同下。
不過已經是40多年前的事了,因為聽聞被驅逐出去的人竟然艱難頑強的生存了下去,所以胡悠然便打算去看看,這樣最為原始的以物換物的經濟結構十分罕見,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胡悠然想要提醒國會,放任自流的結果某天會嚴重損害到城市的一切的。
曾經胡悠然向國會提交過社會人士自主倡議書,希望國會能夠讓這批人進入挨近溝壑區域的地方,讓他們在那裡生活,這樣即使只有微弱的剩餘價值,但至少不至於讓社會結構逐漸的越來越固化,可以放緩社會經濟結構固化的步伐。
然而結果自然是無人理會,因為這樣的做法是危險的,人類壽命延長,人口基數即使已經加以控制,但依然還是在緩步增長中,城內根本沒有這麼多資源進行對壁壘區這批人的正常供給。
璀璨城能夠在短時間裡取得醫療技術的全面進步,這批好像過去的小白鼠一樣的人必不可少。
曾經胡悠然發表過一篇文章,卑微的憐憫,結果當晚他就被人押送到了2科,最後是自己的好友杜克托人把自己從2科裡帶出來的。
胡悠然如此擔憂現如今的一切便是因為他從很久以前便有設想,通過復甦壁壘區,改善溝壑區的工業污染,搭建起一條較為健康一些的經濟產業鏈來,用律法規定來為這條新型的經濟鏈保駕護航,降低掉資本剝削的力度,拉近底層和中層的貧富差距,這樣便可以有效的緩和社會矛盾,化解掉階級的激烈衝突,讓行事科能夠更加便於管理,甚至可以有效的抑制社會犯罪率。
一個社會最為理想的結構形態便是,窮人的孩子不一定是窮人,貧窮可以,但貧窮不會危害到生存和健康,現如今的一切已經到了極限,底層能夠承載這些不斷膨脹的資本體量已經達到了極限。
很早以前胡悠然便不斷的告誡行事科,這種情況的危險性,原本平緩穩定的社會會開始動搖,發生動亂,今天大規模的遊行示威便是底層這個體量再也無力承受資本越來越沉重的壓迫,剩餘價值的產出也變得越來越薄弱,其實在之前樂筱前往底層的那個早晨,胡悠然很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但最終還是閉嘴了。
咚咚咚
房間門打開後,杜克摘下帽子,一臉微笑的拎著一瓶酒走了過來。
「又在想什麼老胡,看你的樣子是不是又有什麼想不通了,我早就說過,點到為止是最好的狀態,今晚的電視節目也是一樣的,我們先來對下今天電視直播我們需要闡述的問題好了,是針對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