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武士噤若寒蟬,呆立當場,硬受圖勿掌摑,卻也不敢閃躲。︽,
頤蕭頹然問道:「狗兒死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木蕭下聽聞狗兒死訊,甚是平淡,聞言長笑一聲道:「下手卻還真快,這樣一來,沙鬼之說便不攻自破了。」
太叔古微一皺眉,沉聲說道:「木先生,既然狗兒已死,下一步我們該從哪裡入手?」
木蕭下看了太叔古一眼,靜靜說道:「何必再找,兇手要殺人便讓他殺好了,木括寶藏重現天日之時,你我免不了一番爭奪,還不如先借兇手之力,太叔少俠小心了,莫要妄自送了性命。」
太叔古無言以對,無可奈何的看了木蕭下一眼,拱手一禮,默不做聲。
木蕭下長身而起,轉身向樓上走去,走了幾步,猛然站定,回過頭來,掃了眾人一眼,落到李落身上,淡淡說道:「客棧之中的酒水最好莫碰。」
說完緩緩拾階而上,走到一半時,抬頭看了看屋頂,淡淡說道:「黃老,你身旁義弟已死,早些放他下來的好。」
黃姓老者驚喝一聲,道:「什麼!?」急忙伸手一探身旁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鼻息之間已無生息,黃姓老者肝膽俱裂,厲聲喊道:「是誰?是誰對我義弟下的毒手?」
眾人多半只是冷眼旁觀,難怪方才燈亮之後,這個中年人紋絲未動,竟然已生死兩隔。黃姓老者狀若瘋癲,撕聲怒吼,堂下諸人誰也沒有上前勸說,只有同行的和尚拉了幾把。唐糖不忍心,低聲說道:「好可憐啊。」
冷冰冷哼一聲,看了唐糖一眼,沒有說話。李落微一打量散落桌上的暗器,輕輕一嘆,沒有說話。
兩人將中年男子放倒在地,和尚解下外衣,蓋在中年男子身上,唐夢覺端詳了片刻,也站起身來,向著頤蕭和圖勿行了一禮,與宋家兄弟正欲上樓,圖勿冷聲問道:「唐少俠不看看人是怎麼死的?」
唐夢覺微帶些倦意,淡淡回道:「不必了,總歸是一死,兇手不殺他,也會有旁人殺他,與其耗費心力查探誰是兇手,還不如養精蓄銳,前輩恕罪,晚輩先行上樓了。」
頤蕭和圖勿神色平淡,卻多少有些憾色,見唐夢覺幾人無心留在堂中,也不便多說,只是西域眾人之中有人嘲諷道:「什麼狗屁大甘世家,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這會自己倒躲起來了,哼,做賊心虛了吧。」
宋無夏臉色一沉,就欲發作,唐夢覺微微搖頭,卻是未加理會,只是微不可察的瞧了頤蕭和圖勿一臉,徑自轉身,走到李落身旁,啟顏一笑道:「舍妹多謝沈公子幾位相互周全,夢覺銘記在心。」
李落回了一禮,道了聲客氣。唐夢覺看著唐糖說道:「小糖,上樓了。」
唐糖乖巧的嗯了一聲,向李落三人道了聲謝,回到唐夢覺身邊,唐夢覺愛憐的拂了一下唐糖發梢,似是自語,又似說與李落聽:「參橫斗轉欲三更,苦雨終風入夢來。」
李落神色平靜,並無異常,唐夢覺一掃眉宇之間的倦意,朗聲說道:「樓上客房空出幾間,沈公子不必留在這裡,早些歇息吧。」說罷看了李落幾人,見楚影兒行蹤不明,微一頷首,緩步而上。
太叔古走過李落身旁,抱拳一禮,也自上樓去了,剩下西域眾人,見木蕭下和唐夢覺俱有不願再理會此事之意,咒罵幾句,無可奈何只好也各自安歇。
眾人此時大多都已飢腸轆轆,不過木蕭下出言在先,誰也不敢輕易過去後堂,頗是乏味的各自回房去了。
待堂中散了七七八八,段江幾人才從桌下爬了出來,看到李落,哭喪著臉說道:「沈兄弟,這可怎麼辦啊?」
李落輕輕一笑,低聲說道:「段兄回去休息吧,夜間莫論聽到什麼,也不要出房來。」
段江惶惶不安,應了一聲是,連滾帶爬鑽入了房間之中。堂下驟然一清,只剩下李落三人,流雲棧和漠上客兩人,李落看了黃姓老者一眼,暗嘆一聲,輕聲說道:「黃老前輩,大師,還請節哀,堂下非久留之地。」
黃姓老者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算是謝過李落,悵然無語,良久嘆道:「這都是命,貪心作祟,怨不得旁人,老二,你先下去看看,找著老四和老五,大哥事了就來陪你。」
說罷站起身來,猛吸了一口氣,眼中精芒暴漲,喝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終歸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