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隆帝正站在問心路與蓮台相接之處,扶著旁邊的雲兒冰。高台之下堆滿了屍體,再加上問心路上的殘骸,於乘雲派出的過百武功高手,全被鬼面人斬殺於祈天台下。李承燁狂喝一聲:「於乘雲,你氣數已盡,還不束手投降!」
說完定北軍和都衛軍將於乘雲麾下僅剩的三百將士團團圍住,鳳舞營將武侯連弩對準於乘雲,監視著於乘雲的一舉一動。聽到李承燁的呼聲,於乘雲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李承燁,突然泄了氣一般,面容瞬間老死,仿佛蒼老了好多歲,長嘆一聲,一幅梟雄末路的模樣。
突然,就在眾人剛放下心來之時,一道人影,快如鬼魅般竄上了問心路,幾個起落,已到了鬼面人跟前。蕭百死在下面看的真切,臉色巨變,大喝一聲:「葛麻衣!」人已經如大鳥般向問心路撲去。
此音一落,八星面容齊變,李承燁和李承文正想問葛麻衣是誰,便被問心路上的暴起的刀光吸住了眼神,於乘雲也如迴光返照般看著撲上去的人影,就連躍起的蕭百死也只是隨意指揮阻攔一下。
人影正是太師府的葛姓老者,一直藏到最後伺機出手發難。麻衣老者身形倏動,抽出攏在袖中的雙手,手上帶著一副寒光閃閃的手套,在月光映照下發出幽幽藍光,顯是塗有劇毒。蕭百死狂喝一聲:「小心他的拳套。」
鬼面人一動不動,在蕭百死高呼後眼珠竟沒有轉動一下,這時麻衣老者雙掌已經快觸到鬼面人的咽喉,突然臉色一變,急急飄回了數丈,站在問心路上。蕭百死手中微微一滯,險些被刀劍傷到,喃喃自語道:「好快的刀。」
鬼面人這才將眼珠轉向麻衣老者,麻衣老者被鬼面人的眼神一澆,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忙定了定心神,雙手微張,桀桀怪笑,高高躍起,從高而下向鬼面人抓去。鬼面人似是一呆,看著躍起的麻衣老者,思索了一下,突然提氣縱身迎了上去,手中長刀爆出一團璀璨的刀光,一時眾人都產生了一個幻覺,仿佛在問心路上憑空又出現了一輪圓月,只是刀光卻強於月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只聽得金戈相擊之聲數十下,兩人又再分開,卻還是麻衣老者被迫退。
鬼面人剛一及地,整個人便如離弦的箭,拖著一道亮光,直向麻衣老者殺了過去,麻衣老者勃然變色,方才相擊,雙方都已受內傷,鬼面人更是拼著重傷生生將自己迫退,原以為暫時無力出手,只是守住問心路,卻不想剛落,便由高處反向自己殺來,勇悍異常。
麻衣老者醒悟之時已經晚了半拍,刀光已到面前,麻衣老者倉促出手,被鬼面人從問心路頂端一路逼回了十五丈余處,鬼面人手中長刀狂暴異常,偏又迅若閃電,只聞刀聲,卻看不清刀影,真如地府惡鬼一般。
麻衣老者苦苦抵擋,若能撐過鬼面人的長刀,麻衣老者有九成把握可以反擊擊敗鬼面人,只是在這刀光之下,麻衣老者只能拆招,卻沒有半點反擊的機會,突然麻衣老者一聲大喝:「殺!」雙臂互交,劃出一個半圓,用絕強的內力逼開刀光,雙手探出,壓下口中的鮮血,急急抓向鬼面人,眼看鬼面人已經無法避讓,麻衣老者心中狂喜,掌上加勁,便欲將鬼面人斃於雙手之下。突然,麻衣老者看見鬼面人的眼神,帶著幾分瘋狂、幾分不屑和幾分殘忍,笑了,電光火石之間,這是麻衣老者唯一的念頭,鬼面人笑了,微一恍惚,鬼面人已不在眼前,下面眾人發出一聲驚呼,麻衣老者定睛一看,已和鬼面人換了位置,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祈天台上的萬隆帝。
麻衣老者心念電轉,腳下卻沒有停,乘勢向萬隆帝急掠而去,鬼面人站在原地,沒有回頭。於乘雲大喜,這已是最後一搏,麻衣老者越來越近,距離萬隆帝一步之遙,探出手就要抓向萬隆帝,李承德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呆在當場,無法移動半步,而李承燁軍中都發出一聲驚呼,雙方混戰中的將士都緩了下來,齊齊盯著麻衣老者和萬隆帝,蕭百死和楚影兒已經搶上問心路,卻是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麻衣老者出手擒住萬隆帝,一切努力在最後都付之東流,大喜大悲的情緒在眾人之間迅速的遊走。
突然,麻衣老者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於乘雲狂喝道:「葛先生!」
麻衣老者緩緩的轉過頭,朝著於乘雲詭異一笑,站在萬隆帝前,半響沒了動靜,於乘雲和叛軍都驚呆了,李承燁乘機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