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將鮮艷的嘴唇靠近血劍劍鋒處,倒影著那片丹唇,氣息如蘭,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冷勝凌霜:「這一次,我說了不殺你們,就不殺你們,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們都會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說完,抽劍,然後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血劍往旁邊一丟,倒頭睡了下去。
地底數丈之下,一頭地豬龍縮成一團,抖若篩糠,險些被活活嚇死。腹下一名鎮族族人面如死灰,臉色難看的很,血劍長自然不過丈,但就是這四尺青鋒,卻將地底數丈深處的鎮族族人眉心處割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將將只是破皮而已,至於那頭包子臉的怪物身上沒有半點傷痕,連破皮都沒有,只有剛才之時一股磅礴浩瀚如滄海星空的氣息將它里里外外的包裹了結實,一念之間,生,一念之間,死無葬身之地,如何能不叫它害怕驚懼。
過了很久,久到頭頂的血璃睡了好幾覺,那頭地豬龍才悄悄一步一步挪了出去,走遠之後,飛也似的逃的遠遠的,若非鎮族族人拼命安撫,只怕它會頭也不回的逃去極北,永世再不南下。
再說李落,離帳之後即刻召集帳下牧天狼精悍將士,讓他們去軍營附近,不論是池塘還是溪流,或是丘陵,或是幽谷,遍尋草木,取鮮活株本送來帳前。諸將皆不解其意,不過帥令之下自無違抗,而且李落素來在醫術一道時常有驚世之舉,自然不疑於他,各自離營,依命搜尋草海各處的草木。
這個消息很快在軍營中傳了開來,大甘將士還好,最吃驚的是草海諸部將士,將牧天狼軍營圍得水泄不通,守在營外看著一隊一隊的大甘將士從軍營外搬回來的草木諸物,不多時,帳前的空地上就堆起了滿滿的一座小山。
相柳兒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沒有去湊熱鬧,只是微微一笑,揉了揉眉心,他回來了,總是能叫自己少點煩心事。
如山的花花草草,也是萬幸鹿野那伽異於大甘的氣候,不論冬夏這裡的氣候似乎變化都不大,見冬風,卻無落雪,好叫這遍野的綠意四季不換。李落命人將這些草木稍作整理,模樣相近些的置於一處,而後便開始挑揀起來。單說重量,少說也有好幾百斤,再說種類,怕是近千了,只靠他一人,還不知道要挑揀到什麼時候去。眾將有心相助,只是無從下手,術營幾名精擅醫術的好手急急趕了過來,看著他忙忙碌碌,仔細瞧過之後也是一頭霧水。挑揀出來的草木不多,百株之中能有一兩株就不少了,只是這挑揀的法子似乎沒什麼規律,只是他在過手的時候仔細端詳幾眼,就各自分了類,而且看似這挑揀之法很耗費心力,挑揀出百株花草,額頭已然見汗。術營將士垂詢相助之法,李落笑而不語,只是搖頭,但是隻字未言。
還剩了足足半堆草木,李落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掂量了掂量手邊這約莫兩百餘株的草藥,該是夠了。隨即長身而起,招呼術營將士過來,叮囑幾句,眾人中有人詫異,有人疑惑,有人將信將疑,不過倒是沒有人出言反駁,捧著這堆草藥去了術營。
一直到了晚膳時分,蔣浦興沖沖一路小跑從術營進了牧天狼中軍騎,他是不知道李落的中軍大帳已經讓給了別人,火急火燎的到了帳前揚聲叫道:「大將軍,毒解了!」說完之後,也是心情太過激動,未等帳中李落說話,掀開帳簾便要入內通稟,只是帘子剛剛掀開一道縫,他還沒看清裡頭是什麼,忽然腦門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疼的他眼淚鼻涕一下子就出來了,握著腦門噔噔噔退了出去。這時,李落從旁邊的營帳里走了出來,扶起蔣浦,還沒來得及告罪,就聽血璃又羞又氣的喝道:「下次再敢亂闖,挖了他的眼珠子!」
李落訕訕一笑,觸了她的霉頭還是老老實實自認倒霉的好,小聲對蔣浦說道,「我換了營帳,日後來這裡尋我。」
蔣浦忍著疼,吸著氣:「這不是王爺的中軍大帳嗎?」
李落摸了摸鼻尖:「以後不是了。」
「哦……」蔣浦呆呆的應了一聲,只覺眼前還是天旋地轉,被李落半抬半扶的進了旁邊那座營帳,過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看著眼前的李落,過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王爺,微臣找你幹嘛來了?」
李落莞爾,看情形血璃下手是狠了些,就是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竟然遭此毒手。
「解毒……」
第二千二百九十五章 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