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不早了,李兄弟,今晚多虧了你。筆神閣 bishenge.com」虞昭欲言又止,只是道了聲謝就沒再多說什麼。李落含笑點了點頭,「時辰的確不早了,我該走了。」
「啊……」虞昭一愣,臉上有羞愧之色。石橋異變,青姑娘不在,夜霜鎮危在旦夕,他解了鎮子的倒懸之危,可是自己卻還遮遮掩掩,著實有些不地道,還以為是李落惱了他,卻不想李落是當真要走,就算沒有這場變故,他也要離開夜霜鎮,再不走,就該被虞紅顏和南王府圍住了。有鐵甲精騎為依仗,說實話,他並不懼怕南王兵馬,只是怎麼也要先禮後兵才好,道過謝,再打打殺殺也不遲。
李落婉拒了虞昭和夜霜鎮族人的挽留,辭別而去,他並無遺憾,冥冥之中有感,這夜霜鎮定然還是要再來的,下次再來,說不得要過奈何橋。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將士們已在夜霜鎮外。付秀書麾下射聲營不曾入谷,留在谷外戒備,與鐵甲精騎兵合一處,遙遙望著水氣縈繞的天南山野,風和日麗,氣候很是宜人,確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大將軍,咱們再去哪裡轉轉?」呼察冬蟬吐了一口果皮,擦了擦嘴,含含糊糊地問道。也不知她哪裡來的果子,自從南下之後,但凡有空閒的時候便吃個不停,上一次見過這麼貪嘴的還要算那位蜀州千手門的小長老房千千了,據說價值千金的陽月石都未能抵得住她的口舌之欲。
李落四下瞧了瞧,曠野中一片寂靜,沒有追兵的動向,遠處的村落里竟然還有裊裊炊煙升起,一點也沒有兵凶戰危的緊迫感,這天南百姓照舊還在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過著自家的田園生活。
「天南七州這麼大,咱們不過去了趟景陽而已,別處的風光還沒看吶,且去領略一番。」
「那去米南州?」
「不急,走哪算哪。」李落朗笑一聲,信馬由韁而去。武塔和呼察冬蟬天不怕地不怕,興致真高,倒是付秀書有些擔心,此地畢竟是天南腹地,前一次是兵行險招,破了景陽城,但是自己這些人的行蹤定然已經大白於南王府眼下,他們肯定不會任由牧天狼在天南腹地閒逛,追兵已在路上,或許就在不遠處,這個時候還沒有出現,多半不是因為南王府的將士行動太慢,而是他們在聚集重兵,務求一擊制勝,將李落留在南府。此次南征,只要留下李落,牧天狼群龍無首,單憑遲立和袁駿想勝過宋崖余不容易,稍有不慎只會落個飲恨收場的結局。
付秀書欲言又止,見他們幾人誰也沒有把眼前險境放在心上,暗自搖頭,倒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憂心忡忡。
一直到出了滇州,都沒有遇上南王府的追兵,這很不尋常。付秀書的擔憂之色更重,李落也覺訝然,不知道南王府是誰在排兵布陣,當真沉得住氣。雖說他領著將士在南府閒逛,但是行軍的速度也是極快,決計不在同一個地方逗留超過一天,而且選擇的路也很有講究,不近大江大河,凡有水道絕路必繞路而行,就算被南王府的將士圍困,也能藉助騎兵的衝殺之勢逸出重圍,和當年在草海時極像,不過草海諸部和大甘乃是世仇,那一路毀了不少部落,殺了不少人,但是這裡是南府,名義上還是大甘的地界,不能對大甘百姓狠下殺手,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麗州與余州交接的偏山鎮,軍旗招展,一眾南王府的兵將把整個鎮子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草堂里,十來個身穿戎裝的將領圍在一處,當中是個身穿單衣的男子,沉穩自若,如淵似海,正是南王世子宋無方。他低頭看著一個丈余大小的沙盤,沙盤上囊括了南府七州的山山水水,其中有數條看似雜亂的線穿行在沙盤之上,如果李落也在,當能看得出來這些線正是他率軍走過的路線,而且每一處安營逗留之地,宋無方都會釘上一桿小旗。
「這定天王要興致,遊山玩水麼?」一個方面重耳,臉色棗紅的大漢沉聲喝道,面有怒容,任是誰瞧著牧天狼這般模樣都止不住火冒三丈,是欺辱南府無人嗎!?
氣勢如刀一般的男子微微握緊了腰間刀柄,他也有些生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公子一直按兵不動,沒有和李落正面交鋒。
「世子,打不打?」一將按捺不住問道。
「打。」宋無方和聲說道,眾將齊齊出了一口長氣,憋了
第二千四百四十一章 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