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火白袍一拳打碎妖獸頭顱,亦有白袍抬腳,將妖獸踢飛出去,將身後妖獸打成滾地的葫蘆,亂成一團,妖獸遭逢天火白袍, 恰是應了一句以卵擊石的景象。愛字閣 m.aizige.com
中軍有人接應,狂鷹愣愣看著被李落率眾逼退的獸群,回頭看了一眼中軍帳前的相柳兒,撓撓頭,原本依著相柳兒的打算,是將這些妖獸趕進剛剛出現的虛空幻境當中,一來不必力敵, 二來也瞧瞧那處幻境兇險幾何。怎料這些看上去兇殘暴虐的妖獸竟然被他和那些白袍將士壓制的沒有半點反擊機會, 只怕不等趕到虛境前,就會被屠戮一空。
相柳兒輕吁了一口氣,這也算是好事了,至少沒有被這些妖獸衝散兵營。
終於有第一頭妖獸掉頭竄向山下,有了領頭的,便有第二頭,第三頭,眨眼之間,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獸群如落潮一般退回山下,再也不敢跑來營前送死。眾將士目送獸群退走,沒有追擊,今夜雪山前不缺的就是妖獸之屬,除非殺光,要不然多殺幾頭或是少殺幾頭沒有太大的分別。
前軍將士撤回大營,白虎和青牛舔舐著爪牙,這只是開胃小菜,要命的還在後頭。
受傷的將士送去後營包紮傷口, 錢義前去查點傷亡人數。此次前軍衝鋒皆是營中將士,同行而來的江湖高手俱不曾出戰, 畢竟只是長於單打獨鬥,若要成兵陣殺敵,還是操練過兵陣的將士更加熟悉。不過李落也明白,雪山前這一戰和以往大相徑庭,對手不再只是人,而有異獸,說到底還是要憑藉武力制勝,所有謀略,十有八九都會大打折扣。
摘下面具,甩了甩面具上的血跡,李落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面具,沒有多想,將其收入懷中,轉身向營中走去。軍中規矩,將領戰罷,需得繳令。如今相柳兒是帥,他是將,規矩不能亂。
回營的路上, 好些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起剛才他神乎其技的分形化影身法究竟是什麼。大甘江湖中都知道, 李落長於刀法,內功不弱,精純上稍有欠缺,但勝在雄厚,另有得自道門天書的一式神妙功法,擅長借力打力,再之後,好像還有一門指法,威力奇大,但招式似乎不全,唯獨沒有聽說他在輕功一門有何了不得的建樹,大約只是內功深厚,跑的不慢罷了,論輕巧多變,牧天狼中有的是在他之上的高手。
但是方才那一幕卻叫他們都吃驚不已,鬼魅如斯,放眼整個天南武林,沒有一個人敢說能做到這般地步。
李落並未多說,只是先去了中軍帳繳令,臨走之前,小殤忽然喚住了他:「駕馭天火的力量,不知道王爺有何感觸呢。」
李落回頭看著小殤,沉默不語。小殤嘻嘻一笑,接道:「小心些哦,用的太多會死的。」
相柳兒驚訝地看著小殤和李落,美目中異彩閃爍,以她的心智,自然能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隨即向李落投去詢問和擔憂的眼神。李落沉吟數息,展顏應道,「多謝提醒。」說罷便即離開,只留下相柳兒獨自猜疑和一個神秘兮兮的小殤。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卓城裡花街柳巷的陳詞濫調,此刻倒是應景。
山外的混戰還沒有結束,有愈演愈烈之勢。一聲聲獸吼嘶喊,狂暴無情的有之,撕心裂肺的亦有之。血流得越來越多,夜空上的血月就愈發妖艷奪目,血海如潮,顏色也越來越深,仿佛將雪山前的天地都浸泡在血水之中,唯獨虛境越發凝實,絲毫沒有被血月影響,風輕夜爽,好像嵌入了一副工筆的山水畫卷。
才剛將這些形如饕餮的妖獸逼退,還沒等前鋒營將士緩過神來,只見營前白虎鬚發怒張,衝著遠山深處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虎嘯聲朝向的地方,黑暗中陰影涌動,一頭不知為何物的怪物趁著夜色向雪山之前沖了過來,聲勢極為駭人,擋在它身前的不管是百年老樹還是活生生的極北異獸,都被它的鐵蹄踩在腳下,硬生生蹚出了一條寬逾數丈的官道來。若是養上這麼一頭巨獸,開山築路該是不愁了。
來獸身軀宛若小山,未必見得有多靈巧,只是這般軀體,靈巧已實無必要,單憑龐大的身軀就足以將眼前攔路的一切都碾得粉碎。到了血色月光之下,眾將才看清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