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要轉身離去,忽然那尊介乎生死之間的藥人女子突然動了,關節翻轉扭曲,恢復成常人的模樣,木然跟在李落身後,嚇了他一跳,眉梢一動,詫異問道:「這是?」
蔣浦和岳步常難為情的撓撓頭,蔣浦小聲說道:「這個,大將軍,她現在多半只認你,你回來了,她就會跟你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李落吸了一口涼氣,叫這麼個滲人的藥人跟在自己身後,別說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就算白天這後心也得發寒。
李落沒好氣的喝道:「多事!」
「這個,那個……」蔣浦和岳步常好不尷尬,臉紅耳赤,應聲不得。
李落無奈,盯著那女子瞧了半天,試探著說:「你留在這裡……」
女子沒有半點反應,漠然的姑且算是看著他吧,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會留下來,除非將她捆綁在這裡。李落實無辦法,只好先叫她跟著,蔣浦信誓旦旦的賭誓定會解開她和李落之間的羈絆,李落也不好說什麼,且先信他,萬一解不開,到時候罰他半年的俸祿再說。
離開術營之後,一行人神色如常的返回大甘營中,各有心思,表面看來風輕雲淡,實則都有凝重,較之面目可憎的異鬼,抬頭可見的遮天迷霧更加讓人心有餘悸。
令狐丹在草海軍陣之中劃出了一片空地,讓大甘諸軍安營紮寨,兵陣成品字形,牧天狼與大甘禁軍在最前,宋家和唐燕兩家一左一右,與牧天狼呼應,自然也被草海諸部的大軍圍在了陣中。
回來的時候營帳都已經收拾妥當,大甘諸將業已安頓下來,不過霧就懸在頭頂,說是修整歇息,這心裡也未必就見踏實。相柳兒等在大甘軍營外頭,宋無缺和唐夢覺眼中皆有異色一閃而過,此二人不說是不是心有靈犀,但是彼此相交莫逆,與大甘而言難說禍福,但有朝一日四海平定之後,對唐宋兩家卻絕非是什麼好事。
看見李落,相柳兒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微微沉著臉,好像還在生剛才的氣。李落看了她一眼,沒有服軟的意思,淡淡的說:「撥汗在等我?」
相柳兒瞥了李落一眼,沒說話。李落洒然一笑,頗有些傲然的說道:「走吧,進去說。」
相柳兒輕輕吐了一口氣,向身旁幾個沉穩冷冽,此際略微帶些不滿的草海悍將低聲說道:「有什麼事進去之後再說,不願進去的現在就回去。」
幾人面露不忿,不過卻沒有人離開,跟在相柳兒身後進了大甘軍營。中軍帳外,李落摒退左右,只留下牧天狼中的心腹將領和唐夢覺宋無缺二人,李落環目一掃,打量了打量跟在相柳兒身邊的四名草海悍將,最長者年紀尚還不到不惑,最年輕的那個瞧著與赫連城弦年歲相仿,俱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動靜之間鎮定自若,不用猜便也知道是草海領軍的翹楚之將。
「他們?」
「王爺不必顧慮,他們都是我們草海的英雄,知道輕重。」
「撥汗信得過?」
「猶勝令狐丹。」相柳兒靜靜的看著李落,目光如炬,李落業已明了,這幾名將領該是她的心腹依仗之將,說不得能為了她捨棄性命。
李落沉吟數息,定定的看著相柳兒,忽地躬身一禮,沉聲說道:「營前之舉多有得罪,請撥汗莫要放在心上。」
李落先倨後恭,著實讓草海幾將摸不著頭腦,相柳兒似乎早有預料,並未露出異色,待李落行完禮才幽幽一嘆:「你這是何苦呢。」
李落洒然回道:「你我不合,於大甘草海皆有好處。」
相柳兒沉默片刻,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分心這些瑣碎的事,草海於我,大甘於你,何須畏首畏尾,這麼不痛快。」
「越是這個時候,細枝末葉越不能馬虎,這場仗如果三兩年可見分曉也就罷了,現如今的情形,只怕數年間難以見功。」
相柳兒哦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此際草海諸將才明白李落早前倨傲別有所圖,眼中皆有異芒。在草海,如果相柳兒和大甘王爺走的太近,很容易讓人生出誤會,尤其是在草海風傳堂堂草海天之嬌女與大甘王爺暗生情愫,不清不楚,倘若兩人再推心置腹,難免會有草海中人心生不滿,反而壞事,畢竟在草海諸部眼裡天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