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惱怒、詆毀、羨慕,自然而然的匯聚成一股略微帶著排斥的殺氣。詞字閣 www.cizige.com
馬上男子神色自如,顧盼神飛,絲毫沒有將身旁這些人臉上的異色放在心上,反而向被四人駿馬驚擾的百姓抱拳賠罪,神態和親,極易讓人心生好感。
被衝撞的路人原本是有怒氣,不過等見到這名男子謙遜有禮的姿態,不自覺的氣就已經去了三分,再看清楚四人身上的衣著,大同小異卻有相通神似的圖案,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換上一副尊敬仰慕的神情,更有人躬身行禮,敬畏參半。
駿馬在和家酒樓前停了下來,四人飛身下馬,身形煞是好看,引來一片喝彩。當先少年哈哈大笑,模樣兒甚是得意,將馬韁拋給早早迎上前來的店小二,喝道:「小二,上好的草料招呼著,吃完飯我們還要趕路呢。」
店小二哈著腰,連連應是,接過馬韁,將駿馬牽去一旁的馬棚,自有馬夫手腳麻利的備好草料,細心照料,盡心盡力,只怕對人也未必能有如此的耐性。
少年郎和身邊同伴高談闊論,旁若無人的進了和家酒樓,只看店中夥計忙前跑後個不停,來人既是尊客,也是貴客。
四人進了和家酒樓,這街上路人的目光才三三兩兩的收了回去,各去忙碌奔波。
一條窄小的巷子,斜對著和家酒樓,巷子裡有不少破舊狹窄的店鋪,鋪面陳舊,被煙熏火燎的黑乎乎的,有些乾脆看不清店鋪的招牌,不過來這裡的多半都是望梅府的當地人,沒有招牌,一樣不會走錯。
巷子裡人來人往,倒也不冷清,靠著外面些有一家小小的麵館,屋子裡大約擺著三五張桌子,屋外搭了個簡易非常的竹棚,下面也擺放著兩張桌子,還算乾淨,至少比起其他幾家沒有油乎乎的扮相。
麵館沒有招牌,只有一隻旗幟挑在竹竿上。布是粗布,洗的已經泛白了,邊角破破爛爛,上面繡著一隻碗,碗裡還冒著熱氣,繡工當真不差,確也算得上別具匠心。
此時已過了吃飯的時辰,麵館里吃麵的人不多,竹棚下倒是有個風塵僕僕的男子正在吃麵,一碗乾麵,一碗清水,再無其他。
麵館的掌柜是個中年人,普普通通,在店裡兼著庖丁,人多的時候約莫還得跑堂,這會做完了面,聽到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站在門檻上踮腳張望。
巷子外的馬蹄聲和吵鬧聲驚動了吃麵的男子,男子轉頭掃了一眼,剛好看到四名騎士下馬走進了和家酒樓,微微揚了揚眉,回過頭接著吃自己碗裡的面,正是從西域趕回來的李落。
李落辭別了阿依木,自西域南下,晝夜兼程,有了布爾津城的身份名碟,一路上除了有些地方不太平之外,其餘各處通行無阻,還要多虧了李落師從翟廖語習來的易容術,再加上通曉西域言語,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留心,的確很難發現破綻。
只是,等李落趕回來的時候,已是入秋時分,而相柳兒已經先李落一步重回大甘北府。
麵館掌柜跟著人群到了巷口處張望打探,都忘記了還有一個食客,倒也不怕李落是個吃白飯的,趁著沒人的工夫偷偷溜走。
少頃,麵館掌柜迴轉,臉上有藏不住的羨慕和讚嘆,不住嘆息,和館子裡唯一的一個跑堂小二交談議論了幾句,猶是這年紀還小的店小二,滿滿都是神醉心往的模樣。
李落吃完了面,喝了一口水,隨意擦了擦嘴,正要付錢,聽到麵館掌柜說了一句護天盟,不禁有些好奇,耽擱了片刻,和聲問道:「掌柜,算賬。還有,護天盟是什麼?」
麵館掌柜驚訝的看著李落,這個吃麵的後生竟然不知道護天盟,這就好像殺豬的沒見過豬跑,騙錢的不知道謊話怎麼說,簡直是孤陋寡聞的不可理喻。
「小兄弟不是秦州人?」
李落搖了搖頭,含笑回道:「不是,我從天水來。」
「哦,天水州,倒是離秦州不太遠,不過你怎麼會想來秦州?」
「族中有幾個兄弟姐妹在這邊,過來看看,如今兵荒馬亂,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平安。」
李落的話勾起了麵館掌柜的愁思,嘆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呢,見天的打仗,頭些日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