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摸了摸鼻尖,臉皮自然也有些發熱,想來和楊萬里有一般心思的不在少數,恐怕笑話大甘這些皇子皇孫的人更多。愛字閣 www.aizige.com
「卓城傳言和親之人再無機會榮登太子之位,這樣的流言從何而來?」
楊萬里和章榮政相視一眼,楊萬里沉聲說道:「好像是從宮裡傳出來的。」
「太后?」
楊萬里微微一驚,李落雖少在卓城,但宮裡一些隱秘的消息想要避開李落的耳目也不容易,樹大招風,並非只是妄言。
「算了,此事暫且不提,這些日子卓城還有何事?」李落輕輕一笑,宮中傳言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想來娶壤駟寶音的人選多半已有歸屬,遲遲未見端倪,用意昭然若揭。
「回稟王爺,近日卓城裡的大事有三件,其一就是雲皇后喜得貴子,賜名玄霈,宗正司已入了皇卷,皇上年初賜了小殿下封號,名為幽王。」
「這麼急。」李落訝然道。
「確實有些急,鮮有殿下未及落冠就封王的,有也只是少數,像小殿下這樣母妃尚在,又不曾外放封地,襁褓之中就封了王爺的實屬罕見,而且名號中還有一個幽字。」
「這個名號有什麼玄機麼?」
「王爺有所不知,下官聽說年前的時候聖上起意賜封王號的時候並不是幽王,而是夏王。」章榮政低聲回道。
「夏王?」李落暗吸涼氣,好大的恩寵,夏字雖是平常,但在李氏名諱中卻極為尊貴,大甘太祖名諱便是李夏,封號夏王,自然有追溯先祖之意,而那位大甘的開國大帝一生戎馬,雄才大略,恐怕不是一個親王的位子就能容得下的。
「後有宗室中人勸阻,皇上這才熄了念頭,取了幽王的封號。」
「幽王?幽州……」
「嗯,當年太祖皇帝起兵之地。」
李落沉吟不語,楊萬里和章榮政相視一眼,章榮政接道:「皇上喜得龍子,又有草海議和,平息了北府幹戈,萬歲爺龍顏大悅,傳旨在昆江河畔修建一座宮廷別苑,起名承運宮,年關的時候大學士汪植還做了一首承運宮賦,如今在卓城廣為流傳。」
「建天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立中天之華觀兮,連飛閣乎西城。臨昆水之長流兮,望原野之滋榮。立亭台於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連二橋於東西兮,若長空之蝦蠑。俯皇都之宏麗兮,瞰雲霞之浮動。
天雲垣其既立兮,聖願得而獲逞。揚仁化於宇內兮,盡肅恭於上京。惟古賢之為盛兮,豈足方乎聖明!休矣美矣!惠澤遠揚,寧彼四方。
同天地之規量兮,齊日月之暉光。永貴尊而無極兮,等君壽於東皇。御龍旗以遨遊兮,回鸞駕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願斯國之永固兮,樂終古而未央。」楊萬里搖頭晃腦的吟了一遍,惋惜說道,「賦是好賦,文采不用說,可惜沒用在正地上,驕縱奢侈,民之不幸也。」
李落聽完之後啞口失笑,道:「這首承運宮賦倒是取巧的很。」
「咦,怎麼?」
「上古之時有賢者作詞,名為銅雀台賦,與這首承運宮賦極為相近,看來這位大學士要麼才高八斗,智通古今,要麼就是借了前人餘蔭,投機取巧罷了。」
楊萬里一滯,似乎有些不願相信大學士汪植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章榮政譏笑一聲道:「汪植此人自命清高,常常以君子自居,實則是個十足的偽君子。王爺還記得當年初領輔國大將軍一職,率軍西征之前,卓城裡也曾有過一段時間的風言風語,其中就有人賦詩嘲諷朝廷和王爺。」
「哈哈,十年書生寒窗苦,百載俠客聞雞舞;欲效武侯天狼射,莫為豎子憑欄語。怎麼,這首詩便是出自這位大學士之手麼?若是如此,這位汪大人倒也算有些才華。」
「正是此人,趨炎附勢,表里不一,嘿,可笑在卓城還有個風骨峻節的雅號,對了,楊大人不是和這位汪大人私交不錯麼?」章榮政斜眼瞥了楊萬里一眼,楊萬里一臉窘迫,訕笑不語。
李落暗自失笑,岔言說道:「文人墨客吟詩作對也是本分,讓他們舞刀弄槍也不會啊,不管他了,這承運宮可有什麼弊處?」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