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以後她要是再使喚你,我替你出頭,不用怕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李落微微愣神,大笑出聲,連聲稱好。琮馥伸了個懶腰,迎著風,輕輕閉上了眼睛。海風拂面,揚起了滿頭青絲,紅了那誘人的臉頰。
「東海是不是很美?」
「很美。」
「那你喜歡東海嗎?」
「喜歡,第一次去捧月島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世上有那麼潔白的沙和那麼清澈的海水,美不勝收,人間仙境莫過於此。」李落由衷贊道。
「那如果讓你有一天再去捧月島,你會願意麼?」琮馥問了李落一句,卻沒有和李落對視,匆匆將頭別了過去,不讓李落看見。
數息沉默。
「自然願意啊。」
琮馥嬌軀一震,卻聽李落朗聲笑道:「樂今是邀我去你的成親喜宴麼?我平生極怕許諾,不過這一諾定要應了樂今才好,到了那一天,只要我還活著,就算爬也要爬去捧月島。」
琮馥身子一僵,只轉了半圈就生生止在了半途,良久之後才幽幽說道:「是嗎,呵,那你可別忘了啊。」
「一定不會的,想娶樂今,怎也要先過我這一關,哈哈,區區不才,倒也可以噹噹這塊試刀石。」
琮馥回過頭來,若無其事的笑罵道:「想娶我,哼,打得贏我再說,稀罕你當試刀石麼,不害臊。」揉了揉眼睛,琮馥自嘲道,「風好大,我去歇著了,你自個待著吧,小心別掉進海里,我可不救你。」說罷,琮馥緩緩轉身,慢慢向船艙處走去。走的不快,一點也不像琮馥平時雷厲風行的模樣,孤單蕭瑟。
李落一直目送著琮馥進了船艙,猛地咳嗽起來,咳的整顆肺好似都要被扯了出來,心火直直竄了上來,仿佛下一刻就要從七竅中迸裂而出。李落彎著腰,喘了幾口氣,緩緩站直了身子。風聲蕭蕭,摩朗灘前的漫天迷霧卻沒有半分稀疏的跡象,依舊還是那般了無生氣的模樣。從這片迷霧背後能找到什麼,能看到什麼,李落忽然間半點也不在乎了,李落洒然一笑,眼神清澈,此生此念,就要琮馥和冷冰他們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去,足矣。
琮馥答應的事沒有推諉,更不會叫苦連天,除了隨後的這些天裡有點刻意的避著李落,其他沒有絲毫異常,見到相柳兒也是笑容滿面,好像早就忘了那天兩人的不愉快,讓相柳兒暗暗驚訝,有點糊塗了。
刺背龍魚號游弋在這片海域的邊緣,時而進,時而退,退不走遠,進也只是淺嘗輒止,小心翼翼的伺機而動。
宋無缺言辭確鑿十天之期,實則心中亦有忐忑,所謂風浪漸息的推測只是宋家先輩留下來的書卷記載,到底真假如何,之後宋家過往經年裡也沒有哪位家主心血來潮,派人入海一探究竟。也許真有此事,但是不是就在十天後或者還是十個月後,宋無缺著實沒有太大的把握。
船上的人似乎又多了心事,雖說大都是城府頗深之輩,但不經意間總有愁意顯露,平白讓刺背龍魚號多了些許鬱氣。李落看在眼裡只覺好笑,此時此刻自己反倒成了最灑脫的那個人,反正這船上的人一個個都高深莫測,問了也不說,擺出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李落索性也就不聞不問,打定了主意只要護住琮馥幾人的周全就好。
海上濕熱,到了摩朗灘前更加顯露無疑,風卷浪涌,水霧漫天,連呼吸也變得黏稠艱難起來,睡夢中都會被濕氣逼醒,恍惚間不知道是在水裡還是在船上。
琮馥麾下的將士早就換了寬鬆的衣裳,有些乾脆敞著上身,廖解暑氣。琮馥亦不例外,衣衫清涼到減無可減的地步,這還是船上多了外人,不得已才稍稍矜持了些。反觀宋無缺言心這些人就要保守許多,或許並不在乎,但禮教苛嚴千百年來已根深蒂固,猶是女子,身體肌膚不會輕易示於人前。
第一個將所謂禮教規矩拋之腦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李落。就在和琮馥交談之後的第二天,李落便徹底別了大甘殿下的風儀姿態,袒著胸膛,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襯衣,解了髮髻,斷了長發,大刺刺癱在船舷背陰處偷陰涼,著實叫大甘眾人目瞪口呆。
驚訝的多,誹謗也有,羨慕的最少,佩服的那倒是一個也沒有。流雲棧熱的難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