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炎黃大陸,自古以武為尊,武者奪利,世家爭名,江湖紛爭重重,血雨腥風從未停歇過。
荊楚蠻荒之地——滁陽城。
一條平坦的青石大道,昏黃的夕陽拉成了路上歸客的身影。鄉民們各自挑擔的挑擔,提籃的提籃,背筐的背筐,絡繹不絕地歸家而去。
城門口處,一個頭髮花白、佝僂著腰的賣燒餅老漢也開始收拾攤位了,將一片片未賣完的燒餅放在竹筐中,身前的大爐子上雖然已經熄了火,但是油鍋依然沸騰著。
不遠處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老漢拿燒餅的手,喉嚨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那是一個十來歲小叫花子。兩天一來,他吃了一小片黑饅頭,此時已經餓得兩眼冒金花了,無力地靠在了城牆的臭水溝邊,眼巴巴地看著那一籮筐金黃的燒餅,一定很可口吧。
這時突然,西南方向一陣急促的馬蹄響起。蹄聲漸近,隱約可見一大波人馬靠近,至少有七八十號人。
馬速飛快,地面也不停地動搖,城門口的鄉民不明所以地被嚇得四散逃開,相顧說道:「估計是一群官兵老抓人充軍啦。」也有的說是:「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山賊居然這麼猖獗啊。」
忽然,馬蹄聲中雜亂著傳來了一聲聲呼嘯聲。不多時,呼嘯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隱隱將這滁陽城城門團團圍住了。
「快快,快跑啊,山賊來攻城啦。」不知哪裡傳來的一聲驚呼,頓時城門口亂成了一團。
「吼~」
忽然,一聲驚天的吼聲壓倒這一切的嘈雜聲,鄉民只覺得耳朵一陣轟鳴,一個兩個地,都呆在了原地,不敢動彈,那個小叫花子也嚇得直往身後的草叢中縮。合人高的野草,將他瘦小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鄉親們,」一聲粗狂的聲音響起。說話聲只見,西南方的那群人已經清晰可見,出聲的是一個虎背熊腰,背插兩板大斧的壯漢。
「大夥都站在原地別動,刀劍無眼被劃傷了就不好了。」那壯漢大聲叫道,一臉橫肉抖動著,臉上印著的七顆星辰也顯更猙獰。
他霍地從身後抽出板斧,一陣狂風捲起,他身前的一塊巨石就四分五裂,火星四射。
嘴裡呵斥著,這群人又催馬前進。
從西邊又竄出來了一伙人。馬山的健兒清一色地頭戴斗笠,帽檐壓得極低,陰測測的聲音出來,「大夥都不要動哦,想吃油條的就動吧。」
說話之間,一群人手中齊刷刷地手臂一揚,一柄柄手腕粗細、明晃晃的的青銅大鐧閃耀著夕陽最後的威勢。
鄉民見這般兇悍的匪類,哪裡還敢多言,腳下如同生根一般,渾身像抖糠篩一樣,瑟瑟發抖。
一時之間,四處皆靜,連呼嘯聲也停止住了,馬也不在奔跑。眾人皆摒氣凝聲,連啼哭的嬰兒也被父母捂住了嘴巴。
那個小叫花子見沒了聲音,以為人都走完了,小心翼翼地從雜草叢中探出一顆頭髮亂糟糟的小頭,睜著大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嗒、嗒」這時響起一個鋼靴踩在青石板上面的聲音。
這人走得極慢,腳步極為沉重,似乎每一腳都踩在了眾人的心頭上。腳步聲漸近,只見夕陽將這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城門口的眾人都驚呆了,只有那個賣燒餅的老漢兀自收著自己的攤位。即使是鋼靴聲漸近,他也沒有抬頭看著來人一眼。
「嘿嘿。」那人冷笑了一聲,盆缽大的巴掌一掌搭在了老漢的推車上。
賣燒餅的老漢這時才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近前的人,只見這人生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眉心處印著七顆刺眼的星辰。
「大爺,賣餅嗎?兩文錢三個,還是熱乎的。」老漢緩緩地開口開口道,說話間,他低頭從竹筐中拿起一個還熱乎的燒餅,遞到了來人身前。
水溝那草叢中露出的亮晶晶的眼睛,一見到老漢手中那金黃、油滋滋的燒餅,眼睛都直了,喉嚨又不斷的蠕動起來了。
「哼,」那滿面橫肉的壯漢,一把抓住燒餅劈臉向老漢砸去,怒罵道:「姓趙的,這個
第一章滁陽城小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