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沒有給張蘭打電話嗎?」
秦可新沒有直接回答白蒹葭,而是深思地望著她問。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他想要把自己心裡對她的每一點哪怕再微小的疑慮都能夠問清楚,他不希望自己懷疑她。
換句話說,他竟然希望,他也可以像張蘭一樣信任她。
但他畢竟是個內心桀驁不從眾的人,所以,張蘭對白蒹葭的信任,於他來說,是讓他更傾向於信任她,但不等於就可以完全信任她了。沒有自己的確認過程,他無法在工作事務上隨意信任任何人。
這是因為他深受天真和輕信的教訓。
曾經就是因為被一個對他稱兄道弟的人,給輕易地騙了他一百多萬的貨款,讓他身心受傷。
他一直以為,以兄弟相稱,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沒想到,卻會有人為了這一百多萬,顛覆了他對人性的看法。
自此,他從前的先以善對人,以君子度人的風範被隱藏在內心深處。在工作中,對待不熟悉的人,他開始了先以懷疑的眼光,之後再排除掉心中的疑慮之後,逐步建立起信任,而後再真正地將不同個性、不同才能和不同熟悉度的人放進自己內心裡設置的不同圈層。
他甚至除了人事部門之外,還有著他自己的一本人才紀錄褲,那裡有他遇見的每一個人的基本信息、職業技能和行事風格。
對於要把白蒹葭放到他心裡的哪個圈層,做一個怎樣的記錄,他現在還沒確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女孩子是值得放進他的人才庫中的。正是如此,他才認為他應該對她極盡考察,以確認能將她了解得更詳細些,卻不知道其實他是處在一種極其渴盼她成為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又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警惕,不要輕易給她滿分通過的人的矛盾中。
這種矛盾,很顯然,要比他人才庫里的人來看,不僅用心要細密許多,而且還多了些其他的心思。
「您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都快十一點了,我不想打擾蘭姐的休息。早上我起來晚了點,給蘭姐打電話,可蘭姐說她正在忙,她的確知道你來北京找我的事,就讓我自己實話實說就行。」
白蒹葭誠實地回答。
「那你還不信任我,盤問我來的目的,還質問我為何張蘭不來?」
秦可新挑了挑眉毛問。他這是給她挑刺了。
「你的話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啊,我很生氣!而且我以為你像上次開會一樣,是代替蘭姐來的,結果你說你是公司反腐委員會的,這個蘭姐可沒跟我說,那我就不知道你來究竟是調查誰來了。搞不好,蘭姐被誤解了,不好做解釋呢?我雖然說凡事都唯法理,但我相信蘭姐在這個項目中的公正廉潔,我也就不能在問題不確定時讓我們自身陷入無端的猜忌中了。就比如前陣子那個公司流言,道理是一樣的,公司人多嘴雜,一點小事都能被有心人攪渾翻天的,我可不得小心啊!」
即使是說這麼嚴肅的話題,做著一番認真的解釋,但白蒹葭說來,仍讓聽著的秦可新有徐徐清風微拂面的舒適感。
秦可新心裡很是震驚,一個單純的女孩子,還能在短時間內反應得這麼周全敏捷,看來腦子是完全夠用的啊,真沒看出來啊。
「噢!不錯!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只懂教書的教書先生了。」
秦可新忍不住笑了笑。
「所以你就可以肆意動用你的高智商來為難我嗎?」
白蒹葭的眼睛裡有著無辜的驚訝。秦可新看了心裡忍不住一軟,真覺得自己剛剛和她的一番對弈是罪過了。
「不是為難,不是為難,就是覺得有必要弄清楚的問題,為了工作,就直言相問了。沒能很好顧及到你的感受,抱歉,你多原諒。」
秦可新說出這話來時,把自己嚇了一跳,從不服軟的他,居然在一個女孩子面前三下五除二地膝蓋軟了,投降了!這可要被人抓到軟肋了。他想起剛剛白蒹葭的犀利,快速地調動腦細胞,以備她一質問,他好能扭轉眼下兩人的談話時局。
「噢,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不能理解工作怎麼會和私人相交的關係扯上邊呢?」
白蒹葭顯然對他的道歉反應遲鈍,而是專注在她不理解的問題上。
他在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給她解釋:
「我其實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