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挺拔,眼風斜斜向上飛起,他便以這樣的姿態出了宮。剛邁出宮門,不出楊福的意料,果然有人候著。那人穿著平民服飾,可楊福認得他的臉,便是負責他與尚銘通信的使者。那人使了個眼色,楊福便明白,是尚銘要見他了。
昨日為了避風頭,尚銘沒同楊福聯絡,大概是今日得知他已面聖,等不及要詢問。
他輕輕頷首,同身邊人藉口說自己還有事要查,便扔下其他人,默默跟在尚銘的信使身後。
不遠處的衛朝夕一看這情形,頓時手足無措,街上的人不少,又是在宮門處,她不敢當眾疾呼,舔了舔嘴唇,只好默不作聲地跟在楊福身後。心道他應是要回住處,如此,自己也能知道他住在哪兒。
可沒想到,楊福七拐八拐,在巷子裡穿行得甚是曲折,中途還下了馬,換成步行。衛朝夕見楊福身前還有一人,一直沒敢上前,就這樣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直跟到兩人進了偏僻處的一座酒家。
她實在太累了,拖著疲憊的身體,也想要進酒家裡坐一坐,還沒跨入門檻,便感到自己衣領被提住,整個身體都懸空起來。抬眼一看,正是方才領著楊福進入酒家那人。
「你是誰?」那人面色帶煞,瞪著兇狠的眼睛:「說,誰派你來的?」
「我……沒誰……」衛朝夕縮了縮腦袋,被那人嚇得一顫,眼神瞥見楊福正上樓的背影,驀然憋著氣大喊:「哎!嗨!我在這兒!」
楊福上樓的腳步一頓,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衛朝夕辨不清應該如何喚他,只好省去稱謂喊道:「是我啊!我,我在這兒!」
楊福回過神,立刻轉過身,便見衛朝夕像是一隻被擰在手裡的小鳥,蹬著手腳無助著。
「放下她。」楊福奔了過去,欲從那人手中拉過衛朝夕。
那人後退一步,對楊福搖頭道:「剛才我們一路過來,這女的便一路跟著,鬼鬼祟祟,還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我早就想出手了,一直忍到現在。」
「這是誤會,誤會。」楊福忙道:「她是我朋友,我們認識的。」
聞言,那人的手捏得更緊,幾乎要嵌入衛朝夕的肉里,語帶嘲諷:「怎麼?你當上了西廠提督,不放心我們大人,背後還要帶個通風報信的?」
手勁越來越大,衛朝夕覺得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不由痛得驚叫了一聲。
「不,絕非如此!」楊福以手相阻,音調都高了幾度:「我真不知她在後面跟著,可她絕不是誰派來的人,只是來找我的而已,你先放下她,放下她好嗎?」
那人全然不聽,手中的力毫不鬆懈。
衛朝夕的驚叫亦更加刺耳。
楊福聽不下去,上前便要動手搶人,拽住衛朝夕的胳膊朝自己身邊拉。奈何對方寸步不讓,兩相膠著,再混入衛朝夕的陣陣痛叫,一片雞飛狗跳之勢。
「幹什麼呢,這麼吵。」
一道尖利的聲音劈開爭吵,三人轉頭看去,正看見尚銘扶在梯上站著,微眯著眼看向他們。
「尚大人,這女的一直跟著我們過來,恐怕不懷好心。」那領路人道。
楊福也搶白道:「尚大人,這姑娘絕對沒任何心思。您認識她的,正是之前妖狐夜出案子裡被帶到東廠的衛朝夕姑娘。」
尚銘沒做聲,將目光移到衛朝夕身上,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是衛姑娘啊,當然認識的,你上這兒來幹什麼呢?」
楊福忙插嘴解釋:「她一定是……」
「閉嘴。」尚銘瞥了楊福一樣,又笑眯眯地看向衛朝夕:「我問衛姑娘呢。」
衛朝夕的嘴唇哆嗦著,看了看尚銘,又轉向楊福,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來找他……」
「找他做什麼呀?」尚銘仍是笑眯眯的。
衛朝夕舔了舔嘴唇,興許是被方才的情形嚇怕了,垂著腦袋輕聲說:「我在京城還沒待夠,想問他能不能留我多呆些日子……」
話音未落,楊福立刻打斷了她:「你說什麼胡話!該走就走,誰會留你!」
「哎呀。」尚銘看也沒看楊福,仍盯著衛朝夕,笑道:「想留就留下來啊,他不留你,我留你。」
楊福渾身打了個寒顫,他多次對衛朝夕的袒護,已讓尚銘
149緘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