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她忍住快要從跳出來的心,慌張退後兩步。
看來酒真的還沒全醒。
不然,怎麼會在玻璃淋浴間裡偷看他半天太荒謬了。
霍振暘明顯聽見了跐溜一滑,蹙眉走近。
他的聲音就隔著玻璃,淋浴的嘩嘩水聲都壓不住了,嘉意忙說:「真沒事,我快洗完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嗯一聲,腳步漸遠。
嘉意吁了口氣,匆匆沖了一下,揩乾身體,正在這時,他好像又返回來,敲了一下玻璃淋浴間的門。
她剛落下去的心再次高高提起來:「怎麼了」
「開門。」
「什麼」
「我找服務生拿了一套新內褲。」男人語氣有些不耐。
她臉頰一熱,沖涼只是隨便散散滿身的酒氣和嘔吐味兒,本來沒打算換內衣褲的,聽他一說,只得將門閂打開,敞開一條縫,伸出手去,馬上感覺掌心多了個透明膠帶,收回手的一瞬,指尖觸碰到男人溫厚的手掌肌理,仿似被火花燙了一下,匆匆收了回來,重新栓上門。
穿好衣服,她將換下來的內褲用膠帶裝好,走出去,在盥洗台邊的鏡子前,補了一下妝。
看著鏡子裡臉蛋兒洗得紅撲撲的自己,她才深呼吸一口氣。
今晚真的是那杯烈酒搞瘋了。
前一刻還暈乎乎地大肆宣告跟他劃清界限,下一刻,又被他生拉硬拽到了酒店房間的浴室,她洗澡,他洗衣服。
她關上粉盒,放進晚宴手包。
換下來的內衣褲不可能這麼拿回晚宴上去,她將包住舊內褲順手丟進了浴室的垃圾桶,然後走出浴室。
霍振暘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身上的西裝烘乾了,雖然還污漬處有些淡淡的色差,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了。
她平靜道:「既然霍少沒什麼了,我就先過去了。」
剛朝門口走了沒幾步,背後傳來聲音:「還是要去過去陪薛景川」
這話的語氣,出乎她的意料,雖然仍冷漠,卻不如之前那麼蠻橫,似乎並不打算強行阻攔她了。
她高跟鞋在地毯一剎步,轉過身。
她不想因為跟他在浴室里多待了半個小時,就讓他又產生誤會。
既然下定決心跟這男人劃開界線,勢必就得堅決一些。
她說:「霍少應該知道,我酒量很差,剛剛根本沒法拒絕。也謝謝你剛才在浴室里很紳士,沒做出什麼讓女人厭惡的行徑。」
這小女人又長進了。
不但利用和男明星的緋聞來擺脫他,說話也不如之前那麼唯唯諾諾了。
看來,她已經逐漸摸索到了如何跟他相處的法子了。
霍振暘骨節分明的手掌在頜下搭作拱橋狀,手肘撐在膝上,唇邊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好,你過去吧。」
嘉意雖然感覺他態度好像變了,但親耳聽他放自己過去,還是微微一怔然,有些不敢置信。
「磨蹭什麼。去啊。電影新聞發布會的答記者問應該結束了,薛景川下台看不見你,會滿場子找你的。」
他語氣善解人意。
可越是這樣,越讓嘉意毛骨悚然。
這男人,怎麼轉了性子。
也沒時間多想,她匆匆朝客房門口走去,離開了。
嘉意回到宴會廳,果然,薛景川已經從答記者問的台上下來了,一眼看見她,鬆了口氣,迎面走上來:「嘉意,你去哪了,半天找不到你。」
「剛不舒服,去洗手間吐了會兒。」嘉意忙說。
「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舒服多了,酒都吐出來了。」
薛景川看她臉色比之前好多了,也放心了。
正在這時,訪問台那邊響起了一陣輕微騷動,伴著人聲的驚訝。
兩人望過去,只見電影的幾個出品人和劇組主創人員臉上露出幾分欣喜。
隨後,司儀匆匆走上台,架起話筒,臉上笑意瀰漫:「剛剛收到霍氏集團對海島風雲的臨時投資五千萬。我們對於霍少的贊助非常感謝」
眾人順著司儀的目光望過去,只見霍振暘正從宴會廳的大門口走進來,黑衣楚楚,面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