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亦霄哥是不想讓自己這個風口浪尖過去會被責罵,但這件事跟自己有關,她不能裝成沒事兒發生,緩緩鬆脫了聶亦霄的手指,抬臉朝他擠出一絲寬慰的微笑,然後走到了寧嘯川跟前:
「爸,我想解釋一下。」
伍慧芸怒氣衝天:「還有什麼解釋!我問過時周刊,你當天去過紀文軒生日上跟蹤採訪,朵朵的照片不是你拍的,還能是誰拍的?這篇報道下,新聞圖片的名字還寫著你的名字呢!你就是因為不喜歡朵朵,才故意害她!你知道你這樣做,朵朵會被你害得身敗名裂嗎?她以後連戶好人家都找不到了!嗚嗚嗚……」
寧嘯川看著喬泳兒的眼神也嚴肅了許多,臉色極度難看。
「這錄影和照片的確是我拍的,但我拍了之後沒有交給雜誌社,鎖在了抽屜里,下班後我還把記憶卡銷毀了。我不知道怎麼會流傳出去,我猜是有人中途動過我的dv,發現了這段錄影,覺得是很勁爆的料,才複製下來交上去了。」
「別狡辯!這種話,誰信!?」伍慧芸咆哮。
「我信。」聶亦霄清冷的聲音傳來,伴著腳步聲的駐足,身型不易察覺擋在喬泳兒面前:「我那天也去過度假村,泳兒告訴了我偷拍到朵朵和甘錦鴻的事,還準備把記憶卡給我,是我沒要。如果她真的想害朵朵,為什麼要跟我說,偷偷交給雜誌社就行了。」
頓了一頓,聲音更加冷清:「另外,你的女兒身敗名裂,是她自己不珍重名譽,跟已婚男人瞎搞,關泳兒什麼事?難道還是泳兒把她逼到甘錦鴻的床上去的?這個鍋,她不背。」
伍慧芸被說得啞口無言,又急又氣,捂臉哭出來。
寧嘯川看著喬泳兒的神情稍微好轉了點,重重斥了伍慧芸一聲:「行了,你不要替你的寶貝女兒說話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還要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嗎?」說著,站起來,準備上樓。
「嘯川,好好好,就當是朵朵錯了,可朵朵不僅僅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啊,你就真的忍心看著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住嗎,你什麼時候接她回來……」伍慧芸焦急地追上去。
寧嘯川這次是鐵了心要狠狠處罰一下女兒,根本沒搭理她。
伍慧芸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追著去求情。
喬泳兒看著兩人走遠,望向身側的男人:「你真的相信我?相信我沒把錄影上交?」
他要是不相信她,也不會為她說話了,深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是把錄影交上去的,知道嗎。」
她捏了捏衣服角:「我不確定,但那天甘穎讓我上樓交文件,我離開過一段時間。」
他眸子一閃,心裡清楚了,驀然抬起修長的手臂在她腦袋瓜子上揉了一揉,語氣嚴肅:「以後這種風口浪尖的關頭,不要跑出來,你是有老公的。」說完,落下手,長腿朝外面走去。
喬泳兒呆了幾秒,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生怕剛才寧嘯川和伍慧芸因為盛怒傷害了她?
是說以後遇到這種情況,讓他出面就行了?
她一下子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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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朵朵被寧嘯川趕到麗景山那邊去住後,寧家的氣氛慢慢恢復了。
圍堵在學校和寧家附近的記者因為再看不到寧朵朵,也就慢慢少了些,事情稍微平靜了一點。
可再怎麼平靜,所有人也知道,寧朵朵這次栽了,再也不可能回復到以前的形象,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在寧嘯川心目中的地位了。
恐怕,門當戶對的人家都不會要她了。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家的未來兒媳婦婚前跟一個已婚男人偷過情,而且和已婚男人亂·搞的艷·照還上過雜誌,被全市的人欣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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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靜無人煙的麗景山,一座小公寓。
茶几上,堆滿了喝空的啤酒罐和紅酒瓶。
這段日子,爸在公寓外安排了警衛,不讓她出去,怕她這種風頭正緊的時候又被記者拍到。
爸也停了她所有的銀行卡和信用卡,就算能出去,她也身無分文,幾乎寸步難行。
她感覺從雲端跌倒了泥巴地里,已經不是寧家千金小姐了。
寧朵朵一邊喝著,一邊醉醺醺地對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