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血花在傑森的左肩上綻開,如巨獸行進的身影一顫,竟顯出經不住傷害的虛弱。
那是陳鋒無心打出去的一槍,本是對命中頭部全無把握,又極可能難以擊穿其身上的防彈衣,故而採取襲擾性質的射擊。
卻沒想到,居然一擊建功!
與此同時,李貓瞄準其後心打出的一槍,原本是用來對付「暴君」的,在她的彈藥儲備里,屬於僅有的強力武器,也是沒經過思考的發射。
結果,犀利的彈頭撕開傑森後背防彈護甲,變形破碎後,兩塊較大的彈體斜穿入堅厚的身軀,一塊從右肋穿出,一塊上沖入肺部。
兩者造成的空腔效應,幾乎當場收割掉傑森六成的力量。
他雄偉而昂揚的身姿好似難以承受重壓似的,晃了兩晃,向前彎曲,像是在對著前面的敵人俯首認輸。
這結果完全超出陳鋒兩人的預料,以至於錯愕的張大嘴巴,都沒想到要補槍。
正面對峙的勞倫臉上閃過一絲憐憫,似笑非笑的道:「沒想到吧,堂堂風暴聯盟的精英戰士,居然會被兩個不入流的小傢伙給弄個半死,感到憋屈嗎?」
傑森嘴角冒出血泡,喉嚨中塞滿了腥甜與淡淡的金屬、硝煙味。
他很想鄙夷的沖對方豎起根中指,而後回身去從容捏死兩隻小蟲子。
對,就是在這臭屁的傢伙面前,讓他眼巴巴看著招募來的幫手被自己殘忍的虐殺,卻無法救援。
但心中如此想著,傑森卻連轉身跳開的力氣都聚不起來。
之前的導彈轟擊,造成的傷害太關鍵,令他沒能覺察到突襲的兩槍,以至於到了眼前的悲催境地。
憤怒,憋屈,鬱悶,任憑他有千萬種不甘,也沒什麼卵用。
「算啦,我這個人最心軟,見不得你這種高手死在小人物手中,就免為其難的替你解脫了吧。」
勞倫似是悲天憫人的說著,驀地抬手一槍,正中傑森的腦門。
7.62mm威力加強版子彈輕鬆鑽進頭骨,從後腦勺掀開巴掌大的窟窿,紅白腦漿一噴數米。
傑森瞳孔大張,表情錯愕的站立兩秒,頹然倒地。
陳鋒和李貓剛剛反應過來,再想下手,晚了一步。
兩人急忙趕過來,剛想開口,勞倫一抬手:「行啦,我知道,感謝的話就不用哆嗦了,大家這麼熟,幫忙是應該的。還好我下手比較快,不然讓這傢伙衝殺過去,你們倆可是危險的很吶!」
陳鋒登時語塞,一時間竟沒有很好的詞語形容。
李貓小臉兒往下一沉,輕哼道:「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挺無恥啊!」
「有嗎?」勞倫翻白眼裝作無辜,兩手攤開,聳聳肩道,「助人為樂一向是我的良好習慣,大家有時候難以理解也是情有可原,你放心,我這麼寬宏大量的人,向來不會跟女孩子計較。」
……這人的臉皮之厚也是沒誰了。
牙尖嘴利如李貓,都沒興趣繼續掰扯,她算看出來了,這廝根本就是個二皮臉。
有了短暫的緩衝,陳鋒及時調整好心氣,認真看了一眼傑森的屍體,說道:「你說的有一定道理,要不是你把他弄得狀態異常,我們也無法打中。」
勞倫沖他豎起大拇指:「你這小哥最講道理,我欣賞你!」
隨手丟過來一串東西,陳鋒接住一看,發現是傑森的狗牌。
「拿著吧,這應該是你們第一次獵殺到精英戰士,具有非常不錯的紀念意義。」
他說的輕巧,陳鋒卻明白,這絕對是一份極大的人情。
像傑森這種「肉食者」的高手,必定掛在雷霆防務的黑名單上,帶有相當高的懸賞數字。
自己拿到狗牌,相當於證明是親手幹掉了他,理所當然能領到一份豐厚的酬勞。
這人情,可大了去了。
「多謝。」
陳鋒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客氣,直接收起來,又問:「怎麼就你一個人進來,那位基友……哦不,夥伴呢?」
上次看到他和比伯那逗逼居然如膠似漆,對兩人的關係由衷的好奇。
「哎,說起來都是令人傷心的眼淚……」勞倫一副不堪回事的德行,擺擺手,「我們還是說說眼下的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