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白一黑的怪「人」身穿連身古式長袍衫,各自頭戴一黑一白兩頂高高的尖帽。
各自手持哭喪棒。
白衫的那個,面色慘白中帶著嬉笑,一條長長的腥紅色舌頭拖到了脖子。
黑色的那個同樣面色慘白,但卻一臉兇惡,手中除了哭喪棒還持著玄色鎖鏈。
黑白二色的兩頂高帽上。
白色的寫著「你也來了」,黑色的則寫著「正在捉你」。
「嗬。。。嗬。。。」
白東立已經嚇得面無血色肢體僵硬,嘴裡發出顫抖的呼吸聲。
站在黑暗中的正是華國民間所熟知的「黑白無常」,也稱無常二爺。
白東立此刻是想叫也叫不出來。
感情剛剛聲音沒了是因為「它們」已經站在了房間內!
「嘶。。。姓白的,你有沒有感覺突然好冷啊。。。」
顧梅在另一邊拉了拉被子。
雖然是陽曆十二月的天了,但剛才也沒覺得冷得這麼厲害啊。
但見白東立沒有理她,一個勁在哪「嗬嗬。。。」的,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抽的。
「你見鬼啦?話都不會說了?」
顧梅的悍婦勁頭又上來了,猛地轉身又想去擰白東立的耳朵。
「你。。。」
後面半句話被卡死在喉嚨里。
眼球中的瞳孔劇烈收縮,滿眼驚恐的看著床前不遠處這兩位「勾魂使者」。
黑白無常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們,好似一點都不著急。
此時白東立已經從最初的恐懼緩過來一點點。
「無。。。無常爺爺,我們。。。我還年。。。」
一句話還沒說完,白無常說話了。
「寅時一刻已到!」
因為舌頭吐出在外面,使得嬉笑的發音更顯得有些怪異,但卻足夠清晰。
「叮鈴叮鈴。。。」
黑無常手中鎖鏈拖動的聲音響起,口中也幽幽傳出毫無情緒的陳述。
「白東立、顧梅。」
「你們的時候到了!」
說完,不給兩人任何反應的機會,黑無常手中的鎖鏈突然分出兩道。
化為兩條玄黑色大蛇,張開巨口朝白東立和顧梅噬咬而來。
「啊。。。」
「啊。。。」
兩聲慘叫響起,白東立和顧梅發現自己的右側琵琶骨已經被穿透。
鮮血滲透了睡衣。
「上路吧。」
白無常帶著嬉笑的怪音響起。
「叮鈴鈴。。。」
鐵鏈拖動間,白東立和顧梅被黑無常從床上拽了起來。
「咚。。。咚。。。咚。。。咚。。。」
剛剛那令白東立和顧梅恐懼的聲音又出現了。
原來是黑白無常前進時跳動的聲音。
「啊。。。嘶。。。」「啊。。。疼死我了。。。」
「無常爺爺饒命啊。。。」
白東立和顧梅說話突然順暢了很多,放開了嗓子喊疼求饒。
但前頭的兩位勾魂使者卻毫不理會他們。
房門還關著,但它們卻直接從房門處「跳了出去」,毫無阻隔的穿透了木門。
連著白東立和顧梅的玄黑色鎖鏈自然也是如此。
被強行拖拽著前行,穿透的琵琶骨刺痛難耐,使不出半分反抗的力氣。
眼看兩人也要撞到門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兩人莫名的轉頭看去。
臥室內的雙人大床上。
另一個白東立和另一個顧梅正躺在那裡,好像深深的睡去了。
身上沒有被穿琵琶骨,更沒有鮮血,但蓋在被子下的胸膛卻毫無起伏。
「快走快走。。。」
前方傳來嬉笑怪異的催促聲。
緊接著鎖鏈上也一股大力傳來。
「兩人」被拽著穿過了房間的木門,跟隨者黑白無常朝外走去。
白東立和顧梅恐懼不已,看到了床上的另一個自己,才明白。
自己這是死了啊,才四十多歲,就這麼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