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夕問了一句話,傅睿君卻完全聽不見,他依舊低著頭,窒息的感覺難受得他想在心臟處插一個洞,可以讓呼吸順暢一點。
太難受了。
三歲?才三歲?剛剛接到童夕的電話,他痛的同時還可以希望這個女人會生下他的孩子,原來孩子才三歲,而已有自己的爸爸。
好像沒有他什麼事情了。
其實在五年前,童夕離開他,離開帝國的時候,他已經看透了,傷透了,心都死了,此刻還有什麼好痛的?
如果再不離開,他覺得自己真的會瘋掉。
鼻腔呼吸不了,他仰高頭,對著天微微開啟嘴唇,深深呼出一口悶痛的氣息,轉身,走向他的車。
童夕見他什麼也不說,來了突然又走,連忙向前兩步,「傅先生,你來找我什麼事嗎?」
傅睿君停下腳步,沒有力氣的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碰巧經過而已。」
說完,他拉開駕駛位置上的門,坐到車內,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突然出現,真的是碰巧經過嗎?
這裡是他們兩人曾經居住過的小區,他把車停在這裡等,是經過?
車如馬龍的道路上。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璀璨的霓虹燈閃爍在街頭,傅睿君一隻手撐著頭靠在車窗得上,另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目光呆滯看著前面開車。
打開的車窗,晚風徐徐,可依舊無法讓他悶痛的心平靜下來,此刻的心像被釘在了半空中的十字架上,那種是鑽心的痛。
車廂暗沉,路燈透過車窗映射進來,男人的臉死寂的沉,沒有了生氣,跟以往那個輕佻不羈的男人截然不同的狀態。
道路很塞,他走走停停,身上的西裝被他脫了下來,領帶扯松,襯衫脫了兩個扣,一副頹廢的懶惰模樣。
傅睿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安全開回家的,手裡擰著西裝外套,疲憊不堪的拖著腳步走向大屋。
來到大門前,他伸手按了密碼,推開門。
裡面明亮一片,所有燈都亮著了。
他一個人住的家,這樣的夜晚,除了他自己,還有誰會來?傅睿君家裡的密碼,傅家的人都知道,他並沒有太驚訝。
關上門,連皮鞋也沒有換下了,直接走向客廳,垂頭喪氣的走到客廳沙發,手中的衣服往沙發一甩,直接坐到了沙發上,身體靠下來,頭仰在沙發背後,看著天花板。
他從來沒有試過身體這麼疲憊,心累,身體更累。
清冷悲涼的目光看著精緻的天花板,心臟像被大貨車碾壓過一樣,無法形容的悶痛。
「睿君,你回來了。」一道熟悉的女人聲音傳來。
是他姑姑,傅睿君聽出了聲音,但沒有力氣去看她,也沒有力氣回應她,反而把目光閉上。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悲傷。
「你怎麼了?」姑姑的聲音從他身側傳來,感覺到她已經坐到他身邊來。
傅睿君能猜測得到他這位愛管閒事的姑姑過來找他有什麼事情,傅家三兄弟就他一個沒有結婚,家裡人不急,倒是把這位無所事事的姑姑急壞了。
她姑姑沒有什麼愛好,沒有什麼朋友,不愛好逛街購物,不愛好打牌聚會,性格比較石山古板,就愛嘮嗑和管閒事。
傅紅看著傅睿君疲憊的臉,緊張得伸手摸上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病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沒有病啊,體溫正常。」傅紅放下手,雍容高貴的姿態端坐著,嘆息一聲緩緩道:「睿君啊,上次不是說看上了林家的女兒了嗎?都說約時間談婚事的事情,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呢?」
「你這樣不行的,你都快三十歲的男人了,你趕緊結婚吧,你看看你大哥和你二哥都已經結婚五年了,你大哥的小孩都四歲,你二哥還沒有小孩,但人家已經結婚五年。」
傅睿君被吵得頭痛,伸手搭上自己的額頭,深深呼吸一聲。
傅紅挪了一下屁股,坐得更加靠近傅睿君,「睿君啊,你趕緊結婚吧,姑姑求你了,我其實也不想一直這樣逼你,但是姑姑真的沒有辦法了,姑姑就小雪一個女兒,她今年都26歲了,還沒有交過男朋友,連男性朋友都沒有一個,不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