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兩個士兵也時不時地觀察白朮,卻發現他由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絲毫不受影響,好像周圍的那些探尋的目光根本不存在一樣。
終於,馬車進入中營範圍內,並且停在了中營外圍處,再往裡就不能走馬車,必須下來步行了,也是虧得他們手裡有司徒家的信物,否則軍營里哪有坐著馬車過來的?
秦霜也不是故意想出這種『風頭』,主要是,古代軍營里可沒有女兵的說法,軍營里除了軍女支,歷來也不允許女子隨便入內,她也沒有學花木蘭女扮男裝的意思,要是從進軍營開始就堂而皇之地在所有人面前走過,還不得讓整個軍營都炸了?
她這本質上其實還是為了低調,不把人嚇壞了才好心而為的。
只是,這種好心大約並不那麼容易被人接受,當她和阿辰從馬車上走下來時,帶路的兩個士兵也好,中營里收到消息過來湊熱鬧的士兵們都長大了嘴巴,一副嚇傻了眼的表情看著她,更有急性子的直接震驚地大喊一聲:「怎麼會有個女人!?」
別的軍營里或許有軍女支的存在,但在司徒博大將軍管轄的軍營里卻並不允許軍女支的出現,所以,別說秦霜根本不可能被人認錯為是軍女支,便是看攬著她的阿辰一身特意換上的錦袍,還有那出眾的外表,以及秦霜同樣的一身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長裙,便猜得到這倆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更何況後面緊跟著又跟出來幾個瞧著像是護衛模樣的人,這要是換個地方,妥妥的就是有錢有勢的人家的公子小姐出去遊玩時的配置啊!
可是!這種配置出現在某些城池是很尋常,但怎麼會出現在軍營里?這些人走錯地方了吧!
在場的圍觀兵卒幾十人有志一同地在心裡大喊,更有脾氣急的直接攔住了秦霜和阿辰的前路,不客氣地皺著眉頭質問:「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粒是軍營,閒雜人等禁止出入嗎!女子更是絕對止步!」
阿辰掃了眼站在面前的這個眼角眉梢毫不掩飾對霜霜的不滿的大漢,也並不覺得多不高興,只是似笑非笑地扯扯唇角,故意抬著下巴一副紈絝子弟的姿態,一臉傲慢地說道:「怎麼和本公子說話呢!你可知道本公子是什麼人!信不信本公子到你們將軍那裡告你一狀,讓你到火頭軍去當後勤兵!」
阿辰這句話可算是將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扮演得惟妙惟肖,若不是秦霜很了解身邊的人是什麼樣的人,還真要以為他是仗著身份背景跑到軍營里來吆五喝六的無腦二世祖呢。
就連合歡等人看著阿辰的目光里也充滿了驚奇。
柳廷風更是第一時間配合著阿辰的話也走到那人面前趾高起昂地說道:「就是!你知道我家少爺和夫人是什麼身份嗎你就敢這樣和他們說話!什麼叫閒雜人等,你說誰是閒雜人等?我們可是被你們軍營里的士兵領進來的,身上不但有司徒家的令牌,還有上頭給的通行憑證!」說著,還似模似樣地真從懷裡拿出了阿辰之前交給他收著的皇上給的出入軍營的令牌。
果然,那人本來還因他們的態度心生不滿,像繼續說些什麼,卻在看見那令牌時微微變了臉色。
其他圍觀的士兵們對他們這囂張的態度也很不滿,只因暫時沒弄清楚他們的身份才稍微觀望,這會兒見柳廷風真拿出個什麼東西來,也趕緊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還真是可以出入軍營的通行令牌!
這種令牌給軍營里固定送軍餉的人都會攜帶著,基本上軍營里所有人都認得,也絕對不會認錯,這下連那個擋路的人都沒話說了,只是看著秦霜的目光仍然滿是不認同,心裡也在嘀咕著,怎麼上頭這回派來的人當中居然還有女人?
不,也或許應該說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上頭這回排了個紈絝子弟前來,而這個紈絝子弟卻當作是來軍營里遊玩,還帶著自己的女人一塊兒過來?當軍營里是他們遊山玩水的地方了嗎?
柳廷風一臉小人得志地表情哼哼兩聲,「現在可以讓開了嗎?我們還要去見司徒大將軍,可沒空和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那壯漢冷哼一聲,到底還是讓開了路,滿臉鬱悶地瞪視著阿辰一行人,直到看不見他們的人影才憤憤地在原地呸了兩聲,急匆匆地回自己的營帳通知其他人這個消息。
其他圍觀的人也各自散開,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