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抓著油紙包的手無意識地捏緊,指甲不自覺地掐進皮肉里,卻仿佛完全感覺不到那點痛楚,只是咬緊了牙關用憤恨的目光瞪視著眼前的人。
秦霜被趙玲瞪得莫名其妙,更覺得好笑不已,她可什麼都沒做,趙玲自己突然冒出來叫出她的名字,現在卻有一副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的表情,這是玩的哪一出?
阿辰對趙玲那毫不收斂的對秦霜的瞪視非常不快,黑著臉怒斥道:「我們可是鄭家的座上賓,你區區一個鄭家的下人也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鄭家的下人難道都如此不懂禮數?你就不怕我們到鄭老爺子面前告上一狀,讓你在鄭家待不下去?」
既然知道了他們是鄭家的客人,就該明白自己惹不起他們,既然惹不起,還不知道收斂,這趙玲怎麼這麼蠢?
阿辰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讓趙玲氣得眼睛都紅了!下人,是啊,她現在可不就是一個下人嗎!哪怕是在鄭孝院子裡可以對其他的丫鬟小廝吆五喝六,也終究不過是在那一個小院子裡逞逞威風,還是借的鄭孝的名頭,可是鄭家何其大,光是做主子的就有幾十號人,她再在鄭孝面前得寵,見了鄭家兩房的庶出子弟也照樣要擺出下人該有的姿態不能逾越,這是鄭家的家規,容不得任何下人以下犯上,哪怕是出身最不好的庶子庶女,也得當作主子伺候著!
可以說,她也不過是在鄭家地位最低的下人當中位置稍稍高那麼一點,但比她更高的也不少,家主老爺子院子裡的所有下人,大房二房老爺夫人身邊的小廝大丫鬟,還有府里的管家,掌管其他事宜的一些管事,還有鄭賢院裡的大丫鬟,掄起身份地位來,都比她強。
之前她也知道這些,只是下意識地忽略不去主意,只關注著鄭孝院子裡的事情,至少在鄭孝的院裡她還是頗有那麼一點權利的,而這點權利足夠讓她竊喜許久,也得意許久,可阿辰的話卻將她不願意深思的事情赤果果地說了出來,讓她不得不去想,她根本沒什麼好得意的。
劉氏當初之所以願意收留她,可不是沒有條件的,為了防止她吃裡爬外,是讓她簽了賣身契才進的府,也就是說,現在的趙玲,是奴籍!為了擺脫掉曾經在同福村陳家的陰影,為了過上好日子,她賣了自己才換得了現在本來挺滿足的生活!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非要將她不願意想的事情殘忍地撕開來讓她面對!趙玲心裡恨極,手裡給鄭孝買的飯菜油紙包幾乎都快被她捏得稀爛。
秦霜和阿辰見她反應這麼大,卻沒什麼特別的感想,他們本來沒打算和趙玲再有什麼接觸,沒有陳明那一層關係,趙玲和他們本也只能算是有點印象的陌生人,甚至連同福村的人都不是,他們何必在乎她怎麼想?
只是趙玲自己非要鑽牛角尖,而且看她扭曲的表情,似乎是又將某些事情賴到秦霜和阿辰身上來怨恨,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更沒必要理會了,腦殘也是會傳染的,能避則避啊!
倆人沒再理會趙玲,上了馬車,對合歡和白朮一使眼色,二人一左一右坐上駕駛的位置,將馬車往另一邊一遷,越過趙玲悠悠地離開了百雀樓,只留下趙玲一個人滿心怨恨,雙目噴火地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
秦霜本以為如此就算是過去了,卻憑藉著敏銳的聽覺聽見趙玲的聲音在後頭模模糊糊地響起,在她腦子裡轟然炸開。
「當初怎麼沒被毒蛇咬死!要是你死了,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秦霜面色驟然大變,渾身氣息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阿辰心裡一驚,看著她面若寒霜的模樣忙拉住她的一隻手,問道:「霜霜?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一副暴怒的樣子?
雖然臉上並沒有什麼怒極的表情,但他感覺到的氣息卻明顯地透出殺氣,外頭趕馬的合歡和白朮也在一瞬間繃緊了身體,感覺到來自馬車內的一股極大的壓迫感,神色驀然變得格外嚴肅。
這是怎麼了?倆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隱晦的擔心和心驚肉跳。
怎麼秦霜主子忽然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氣勢?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裡頭發生了什麼事嗎?在秦霜和阿辰沒叫他們的時候,二人都不敢隨便詢問什麼,只是在心裡疑惑,究竟何事能讓秦霜主子如此情緒外露。
若是平時,就算被人惹腦,也從
211事跡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