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吃過飯就去看了下老袁頭,看著他沒挨餓也就出來了。
在袁晗要出門的那一刻,老袁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三女兒啊,晚上能不能給你爹我拿兩個馬鈴薯啊,我想留著當宵夜。」得罪了那老婆娘,夜飯沒有著落啊。
「行啊爹,你先休息吧。」袁晗笑的溫和,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回屋躺在床上,這才出了兩口大氣,「老爹也真行,大熱的天還要捂被子,都臭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受得了。」他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好歹也開開窗,通個風透個氣啊,又不是要做臭豆腐。
袁晗躺在炕上是左也睡不著右也睡不著,心裡總覺得堵得慌,老袁頭只吃了一半的飯碗裡明顯留下了蛛絲馬跡,裡面有肉,地上還有雞蛋殼,哼,袁嬸兒背著她搞雙重對待。
本來她還有些於心不忍的,想著有錢了也給他們兩個老的買點東西,孝敬他們一下,現在看來完全不必了,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別怪她袁晗翻臉無情。
腰和膝蓋還疼得厲害,可是做戲得做足了,袁晗很得意,看她是怎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遭了,太陽已經落山了。」袁晗故意大驚小怪的一拍大腿,這麼做不為別的,只為了引起泉水的注意力。
「你抽母豬瘋啊,嚇死我了,我們又沒瞎,太陽下山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坐在院子裡的杏香又是一副受了驚的樣子,柔弱的拍著胸脯指責袁晗,「二姐,你看袁晗,怎麼是我們袁家人,丟人死了。」
梅香不大愛說話,只安撫的看了杏香一眼,輕輕地替她撫著背,「你管她幹什麼?我早都習慣他的一驚一乍了。」梅香是事不關己懶得開口。
「哼。」杏香被梅香這麼一說,有些不服氣地衝著袁晗一哼,轉過去不再面對袁晗。
袁晗無比感激的對杏香說了聲,「謝謝啊。」再不轉過去,袁晗就要吐了,醜八怪多作怪,在屋裡喊一聲她都要管。
「娘,我到地里去澆一下菜秧,很快就回來。」袁晗說著站起來,邊喊邊出去了。
袁嬸兒柔著嗓子,「去吧。」
等袁晗出去了,梅香才怪兮兮的說:「娘,袁晗怪怪的,起先說你虐待她,現在她卻自己攬活干,說得通嗎?」
「這有啥說不通的,老娘整天說不管你們不管你們,還不是事事都要操心,她啊,享不了福的,賤命一條,我不使喚她,她自己也閒不住。」說實話,袁嬸兒要不是為了那二十兩銀子,還真希望袁晗沒有摔壞腦袋。
那時的袁晗又聽話,又勤快,自己可輕鬆多了。
袁晗一路趕到河邊,才準備找個位置以便觀察來路上的動向,就被嚇了一跳,樹背後有人,「嚇死人了!」真是出門不利啊,又碰上那個豬頭了,不對,還有她未來的小叔子。
駱鈞和李恪昭有些不知所措,站起來不是,繼續坐著也不是。
「姑娘,別來無恙啊。」駱均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也沒處可躲,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臉疼笑不出來,可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本來袁晗再次見到豬頭也沒什麼,可他竟然說別來無恙,不是在暗示麼?不是有意無意提醒自己上次的事嗎?「恪昭,他是你朋友?」
袁晗自動忽略了駱鈞的問候,怎麼說自己的小叔子也在旁邊,先搞清楚狀況再說,如果是小叔子的朋友,那怎麼也得賣他個面子。
李恪昭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想到袁晗會那麼親熱的叫他的名字,他想叫她袁晗吧,人家是哥的媳婦兒,想叫嫂子吧,自己比她大,而且還沒過門兒,有些開不了口,支支吾吾的更加失禮了。
「我好歹以後也是你嫂子,你暫時叫我袁晗吧,跟你說話你怎麼不理。」袁晗看他一副想開口又不知怎麼說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了。
李恪昭這才點頭笑道:「是啊,他是我朋友。」
「恪昭啊,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交友需謹慎啊,他,人品不好滴。」和這種人交朋友,李恪昭一定會被帶壞的,到時候闖了禍還不是要李家扛,她既然已經是李家的人了,自然要上心,防患於未然。
李恪昭還好,在一邊的駱鈞是坐立不安,臉上雖然滿是包也看的出氣的不輕啊,這么正直的書生被人質疑人品,可是很嚴重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