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一看村人的眼神也反應過來,忙解釋,「小娃家家的,頂了句嘴,大人打了一下,不是啥事兒!不是啥事兒!」
竇占奎是真的就打了一下,但村人看竇清幽的情況,竟然打出血來,還一直捂胸口,沒人相信她就挨了一下。
梁氏被竇清幽悄悄握了下手,就開始哭,「我苦命的兒!我可憐的四娘啊!早知道你死裡逃生,沒得個好兒,娘當初就不撕那賣身契,讓他們把你賣了算了!也好過小小一點天天幹活兒,還要被打死啊!」
刁氏看她越哭越說越壞事,趕緊就讓竇傳家拉她回去,「四娘這興趣換牙呢!不是還有一顆大牙沒換!?待會兒郎中就要來了,還是趕緊回家等著吧!秀芬你還懷著身孕,吃了多少安胎藥了,還是快起來回家去!」
梁氏摟著竇清幽,被攙起來。
楊里正看他們不想讓村人看笑話,讓他們回了家,他把牛牽回家,又過來,準備說教說教竇占奎和刁氏。就算竇傳家不是親生的,他們對這不親的孫子孫女不疼愛,也不該做的太過了。竇四娘以後要是嫁給了杜家少爺做了姨太太,少不了好兒呢!
竇清幽被打的半邊臉火辣辣的疼,被她強行咬破的嘴裡也疼的很,小臉白著躺在床上。
竇嬸兒和連氏都屋裡全梁氏。
不時郎中就過來了,把了脈說竇清幽身子虛,聽流了不少血,懷疑有輕微的內傷,但因竇清幽好歹九歲了,不好解衣裳檢查,就開了活血化瘀的藥給她摸臉,另開了方子調養的藥給竇清幽吃。
竇傳家拿著方子趕了牛車就去鎮上抓藥。
那邊楊里正也明示暗示的說教了竇占奎和刁氏一番,離開。
晚上時,竇傳家拿著藥和竇三郎一塊回來。
竇清幽的小臉已經腫高了,她本就生的白,皮兒又嬌嫩容易留印子,青紫一片,看著很是瘮人。
竇三郎心疼的不行,「疼不疼?」
「疼!」竇清幽皺著小眉頭道。
竇三郎輕撫了撫她的額頭,拿出兩塊桂花糕,「明兒個去擺攤我看著,你就在家裡歇著!」
竇四娘喜歡吃桂花糕。
竇清幽笑著接過來,「我吃了桂花糕就不疼了!明兒個我要去收錢呢!」
「明兒個不許去!」竇三郎皺眉,也以為她吐了血,是傷著腑臟了。
竇清幽悄悄跟他說是她自己咬破的,「以後家裡再出啥事兒,村人就不會單指著娘罵了。」
竇三郎愣了愣,眉頭皺的更緊,看她青紫腫著的小臉,終究嘆了口氣,「以後不許了!不嫌疼!?」
竇清幽笑笑。
不過也疼的她晚飯沒吃硬的,梁氏一口氣抓了四個雞蛋,給她燉的雞蛋羹,又喝了半碗玉米糊糊。
她這一不舒服就吃好的補養,說來吃的也不算太差。竇清幽自娛道。
堂屋裡,竇傳家勸刁氏和竇占奎答應教給梁家也做龍鬚麵,「……一下拿了二十兩銀子,岳父家的家底都掏了,這龍鬚麵就看和面的水,那個不教給他們,水從咱家裡拿。讓他們賣個麵條,也掙個零花的。他們不到鎮上賣,也不會跟咱家搶生意。」
竇占奎還是不同意,「教給翠玲那個賤人就哭死哭活的鬧!憑啥教給她娘家!?」
刁氏也抹眼淚,「我知道你們跟翠玲不親!翠玲就是再討好,把心掏出來,也親不了!你們要是想給,就去給吧!誰叫翠玲嫁了個窮人家,自己又沒本事,過的潦倒,沒錢幫襯娘家啊!」
竇二娘也小聲低泣。
竇傳家暗嘆口氣,「爹!娘!今兒個你們也看到了,要是不教,會有人戳咱脊梁骨的!大郎還要說親趕考呢!」
說到竇大郎說親趕考,刁氏停了下,哭的更厲害,「家裡哪還有錢給大郎趕考啊!大郎學業那麼多年,就要毀了!」
竇傳家就保證,肯定讓竇大郎去趕考,先緊著他趕考。
刁氏又哭這事兒他當不了家,現在她都不當家,家裡的錢都在梁氏那裡。
竇傳家又保證了一遍,過來跟梁氏說,還把錢交給刁氏去管,「畢竟,娘是個長輩的!」
「家裡沒錢了,讓我管家了!一家老小吃穿花用欠債賠償的都找我拿銀子!眼看賺錢了又不讓我管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