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娘閉上眼睛沒再說話,任由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她不想他擔心,所以,強迫自己如他所願早點休息。
蘇晚娘告訴自己,有他的消息,總好過,沒有消息,知道他還在,總好過一無所知的在等著他的消息好。
至少,在最不安的情況下,她還可以告訴自己,他在身邊。
孔致書一夜未眠,一整夜,他都盯著蘇晚娘看著,曾何幾時,他也做過這樣的事情。
記得,那時候似乎才認識蘇晚娘不久,她晚上翻天覆地的睡姿讓他頭疼了很久,可看著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他心裡卻在暗自的竊喜。
孔致書記得,那一天晚上,他就像刺探軍情的探子一樣,懷著無比小心翼翼和激動的心,趁著她熟睡,然後在她的唇上偷偷的親了一口。
別說,那可是孔致書長這麼大第一次親人,還是一個女人,還是他偷偷摸摸的情況下做出的事情。
有些小激動,又有些摸不透那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情,含羞帶怯的,卻又忍不住再偷親了一次。
從那以後的每一個晚上,偷親她成為了他睡覺前必做的一件很小人的事情,但是,卻像沒有解藥的毒一樣,克制不了。
後來,孔致書才漸漸明白,原來,這是動情的徵兆。
初夏的早上比春天開天的更早,這一夜,蘇晚娘竟然奇蹟的一夜沉睡到了天亮。
蘇晚娘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側,然後用略帶著急的語氣詢問著孔致書是不是還在,她有些怕昨晚是在做夢。
得到耳邊輕輕而來的一陣風的回答,蘇晚娘鬆了口氣,然後用同樣的方法詢問孔致書白天能不能出屋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後,蘇晚娘有些鬱悶的想著,看來,很多鬼片都是騙人的,至少,孔致書就可以大白天大太陽底下行動。
蘇晚娘洗漱以後便出了屋子,蘇畫一直在門口候著,見蘇晚娘起身了,這才去安排蘇晚娘的早餐。
蘇畫是個心細的姑娘,蘇晚娘的吃穿用度全部都要經過她的手,蘇晚娘三餐包括甜點,都是蘇畫親力親為。
蘇畫給蘇晚娘準備的早餐是清粥,蘇晚娘舀了兩口就沒胃口不想吃了,起身想去如沁夫人的院子看看,可剛站起來,就感覺到孔致書對著她耳朵直吹氣,憑著這吹氣的頻率和力道,蘇晚娘覺得,孔致書這會兒在生氣。
她蹙眉,不解的摸了摸耳朵,「幹嘛?」
等她視線落在她就動了兩口的粥上,她就瞭然了。
在劍仁山莊分開的時候,孔致書也是千交代萬交代她要好好吃飯,結果,他不在,她瘦了好大一圈,現在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吃兩口飯就要跑,他估計氣半死了吧?
想來,一直對著她耳朵吹氣,意思就是要她坐回去把飯吃飯。
蘇晚娘嘿嘿一聲輕笑,「你是不是讓我坐回去吃飯?」
還真給蘇晚娘猜對了,孔致書見蘇晚娘就吃了兩口飯就要跑,氣的都要炸了,難怪這才多久不見她就瘦了這麼多,看她這已經成習慣的樣子,看來從分開就一直這樣了!
見蘇晚娘理解出他的意思,孔致書才稍微解氣了些,然後對著她的唇吹吹氣,有點用安撫的意思,輕輕柔柔的。
蘇晚娘抿著唇,哼哼了兩聲,她露出一副猶豫的神色,卻轉身拔腿就跑,「老娘就是不吃,你現在也沒本事拿我怎麼樣!」說著,還喊上了蘇畫去找如沁夫人,這一路,笑的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