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爹更擔心是的孔致書還不起銀子把地給抵押出去,雖然,這地值不了太多銀子,但是,這擔憂總還是有的。
孔老爹一說話,屋裡的蘇晚娘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老東西,分了家的東西又收回去?之所以把地契捏的這麼緊,一開始分家的時候就想著好隨時找藉口收回去吧?
這是親爹嗎?孔致書是這丫的親生的嗎?
分的地本來就少的可憐了,這又收回去,要餓死孔致書?
而孔致書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都不好看,震驚,憤怒之外,更多的是譏諷。
「爹,分家當初說好的該怎麼分就怎麼分,我和娘子就得了這麼點的地我都沒有找爹鬧,如今爹還要收回去,爹是要我和娘子上鎮上要飯過活嘛?或者,爹是不打算分家了?」
「分!誰說不分家!」
說話的是孔老娘,大老遠的就湊了過來,「分出去的家,就沒有再一起過的道理!至於你們兩怎麼活,反正你們兩口子不是厲害著?連幾千兩的千年人參都能賒欠,難不成還真的能餓死你們?」
說完話,孔老娘拉著孔老爹一路走遠了。
孔致書站在門口吹了好一會兒的風才回到屋子,風隨著他開門,猛的灌了進去,蘇晚娘一陣冷的發抖。
「你爹和你後娘這是要逼死我們兩個的節奏?」蘇晚娘捏捏鼻子,「地都收回去了,我們連地都沒得種了,喝西北風了?」
孔致書抿著唇沒說話,顯然是心情不好,而且是極度不好。
蘇晚娘靜靜的看著孔致書,他心情不好,她也不敢說太多刺激他的話,怎麼說,被分家已經足夠慘了,分這麼點地,竟然還被收回去,更慘,換她,她也說不出話來。
這一日,孔家二房徐氏得知這個消息,一整天都在蘇晚娘和孔致書面前搖來晃去的,臉上的表情,別提多得意了,看兩人的眼神,顯然就是一副看乞丐的模樣。
孔致書並沒有如蘇晚娘所想去孔老爹那裡去鬧,而是在屋子裡拿著書看,一看,就是到了夜深。
因為摸不清孔致書現在的心情和想法,蘇晚娘也不敢在他耳邊多說關於這些的話,若是孔致書自己想,他早就去孔老爹那邊鬧了,他不想,她說再多,也是沒用了。
索性,本來也就沒有真的指望那幾塊地養活兩人,只是,孔老爹此舉,真的太令人寒心。
等於說,這是在已經欠下幾千兩債務的兩人身上又捅了兩刀,真心是補刀高手!
這一夜,很靜,因為孔致書的長時間沒說話,也越發顯得寂寥。
屋子外的雪一點點的覆蓋住白天才掃除的院子,不用想,明天一定又是一層厚厚的積雪。
這一夜,也是蘇晚娘穿越到這個朝代,第一次夢見有關於二十一世紀的點點滴滴。
這些,更多的,像是一場噩夢。
熟悉的場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而她,則躺在馬路上,身上,被蓋著一片白布,宣示著她還未來得及等待救護車的到來就已經死去。
對,是死去,而不會她所穿越的這個蘇晚娘和她對換身體。
身邊,圍著一大群圍觀的人,可卻沒有一張臉是她認識的,人們一邊唏噓著,臉上,更多的是對這起車禍造成的好奇。
這場夢,太過真實,真實到,她仿佛還能聽見身邊的交警搖頭感嘆她年紀輕輕就就死亡的遺憾。
蘇晚娘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二十一世紀她死去以後所發生的一切,很多事情,神奇到,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夢裡,她就像一抹幽魂一樣在擁擠的街道上飄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