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禾瘋了,你也瘋了?」紫衣侯怒罵,「你死了,你讓孔致書怎麼辦?就算你不顧及這個季朝的江山,你死了,就讓整個季朝替你陪葬,那孔致書呢?你難受的時候,他不難受?娶大遼公主,你難過,你以為他不難過?他為了見你,還不是一樣在宗人府里等了很久還不是一樣委曲求全的等著。」
「我不想他為我委曲求全,他是神營寨的寨主,他應該風光無限肆意妄為!反正我都已經這樣了,有蠱蟲又怎麼樣?還不是兩天一次毒發?還不是一樣像個十二時辰離不開太陽的冰塊,不是痛不欲生的毒發,就是明明你們熱的半死而我卻冷的半死的受罪,我受夠了!」
蘇晚娘有些歇斯底里的吼著,她的眼眶紅腫,雙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絲。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楚楚可憐的蘇晚娘,紫衣侯心裡的氣一下子就發不出來了,再開口,心尖卻在疼的顫抖,「我知道你是因為季安禾下午告訴你的話給刺激的,也知道你這半年多來所受的折磨,可你要真這樣放棄了,你對得起你自己嗎?對得起孔致書嗎?你對得起這一年多你的等待和所受的折磨嗎?你對得起孔致書因為你的委曲求全嗎?這麼多等待,你都等過來了,這麼多的罪你也熬過來了,他也好不容易回來了,這個時候,你卻說你要放棄?蘇晚娘,你究竟是沒心沒肺,還是足夠狠心?」
「我,孔致書,季安禾,哪裡是相互約束?這根本就是相互折磨,如果我死了,約束沒了,也許,折磨也就停止了。天下大亂和我一個普通女人有什麼關係?我要的,不過是他好過一些罷了,沒有我,他就不用被季安禾約束,他就還可以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蘇大當家,多好~」
蘇晚娘輕聲抽泣著,語氣低沉,她那如秋水的眼眸,此刻,卻仿佛被染上了一片摸不到的隔閡,這片隔閡,將希望攔在了她的心門之外,只把絕望一點點的放大收納進去。
「行了~」紫衣侯拍拍蘇晚娘的肩膀,「孔致書還在那裡努力的為把你接出去奮鬥,你要這個時候說放棄,你就是背叛了你們兩人的感情,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把蠱蟲弄出來!你放心吧,有我在,三天後,我幫你!」
蘇晚娘將眼淚一擦,狐疑的抬眸看向紫衣侯,「你幫我,你難道不是季安禾的人?」
「小爺自由習慣了,愛幫誰就幫誰,這和小爺是誰的人沒關係!再說,小爺什麼時候是季安禾的人了?師出同門就必須是他的人了?哼,小爺看你哭的這麼可憐,好心幫你,你就等著吧,等大遼公主成親那一天,小爺就把你送到孔致書的新房去!」
見蘇晚娘不說話,紫衣侯也知道,蘇晚娘多半是不相信他會幫她。
紫衣侯扁扁嘴,既然她不相信,那他暫時別提,見蘇晚娘面露疲憊,便道,「哭完了,罵完了,總算是把心裡那些不痛快發泄出來了吧?這會兒冷靜下來了吧?」
蘇晚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了歉。
「別,你可沒有對不起小爺,別和小爺道歉,小爺可受不起~」紫衣侯扇子一打,繼續一副風流倜儻的扇著風,道,「也不知道你們女人究竟怎麼回事,哪裡來的那麼多眼淚,流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