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什麼?」孔老爹吞下口裡的肉,一雙眼睛軲轆的轉動著時時刻刻的注意著上菜的下人的走動,一邊道,「我這兜著準備回去給我那寶貝孫子吃!我如今可是有三個孫子,小的兩個,都這麼大了,肉味都沒有聞過呢!」
「說起你家翔哥兒,前些天不是又和人打架了?話說,賠償你們給人家沒有?你們家翔哥兒如今在村子裡,誰見了不怕?整就是一個地痞流氓,整日惹是生非,他爹現在癱著不管事,娘改嫁又生了孩子也不認他了,你們倒是好好管著他,該鎖著就鎖著,別整日讓他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孔老娘聽到這瞅了一眼孔老爹,說實話,她本來就不見得多喜愛翔哥兒,要不是看在以前徐氏和孔致發說要養她,她才懶得多看翔哥兒一眼,本來還以為,她沒有兒子還能靠小女兒和孔致發養著,沒想到,孔致發現在變了個殘廢,反而成了這個家的拖累。
當年孔老娘也知道她這輩子就指望小女兒孔月月了,她匆匆的把孔樂怡嫁了以後就花了大價錢和縣城的人搭上邊了,最後好不容易把孔月月送進了縣城一戶大戶人家當妾,本以為,她就能高枕無憂了,沒想到,孔月月肚子不爭氣就算了,還笨的可以,整日耍小性子一點都不知道籠絡住男人的心,嫁進去沒多久就被冷落了,如今也不好過。
孔老娘在心裡是嘔的半死,哪裡知道,她籌謀了十幾年,最後竟然落到要看孔致發眼色。
提起孔致發,別說,孔老娘還是真怕孔致發這個繼子。
當年她嫁到孔家來的時候孔致發是老大,已經記事了,再加上沉默寡言,性子古怪,就一直不對她心,可如今,她還真是有點怕孔致發。
這一次聽說孔府嫁姑娘要在村里辦流水席,所有有空的人都可以來,孔老爹和孔老娘一想到有免費的飯吃,他們就沒忍住厚著臉皮來了,他們來之前,也叫了孔致發,但是,孔致發是不肯來說丟不起這個臉,翔哥兒倒是鬧著要來,可惜前兩天和人打架打的凶,這幾天不敢出院子,生怕被人報復了。
看著這一桌子的好菜,孔老爹是覺得孔致發是泥土糊了腦子,在吃麵前,臉算個屁啊?
別說葷菜了,就是米飯,這村子裡,每戶人家不是到了過年過節誰吃得上?誰不是每天吃著紅薯過日子的?
蘇晚娘送蘇畫上花轎的時候是看到了在流水席里狼吞虎咽的孔老爹和孔老娘,她一邊為這兩人厚顏無恥感到噁心,一邊又替大丫感到心寒和擔憂。
這麼久過去了,神營寨的人還是沒有找到大丫的消息,大丫當年因為是個女兒所以沒有起名字,這世界上,叫大丫的人太多了,又趕上戰亂荒年,當年賣女兒的太多了。
雖然是找到了鎮上的牙婆,但是,因為當年轉手的買賣女兒的人太多了,牙婆根本不記得大丫這人,就算是找到了當年所有在牙婆這邊買過人的人家,但是,也依舊沒有找到大丫,也許大丫是被人改了名字又轉手賣到了別的地方去,但是,人海茫茫要找大丫,卻真的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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