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第一更,今天大概三更吧【望天】
朱軫聽後遠沒有放心,嶺南是個什麼地方?那可是蠻荒之地,不說那裡的百姓開化不開化,至少那氣候水土就夠人苦的了,朱顏小時候可是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那樣的折磨?
也不管大廳內還站滿了人,急急數落起來,「阿顏那丫頭自小底子弱,怎會往嶺南去了,我方才聽益謙先生說起,乃是世侄安排的?此事也太過欠妥。」
袁凜不過一一應下,賠幾句不是,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數落全都敷衍過去。
關河卻在一旁暗自不平,這位朱三爺也忒不省事,朱顏既然在嶺南出了些事,他們本就打算前去嶺南,卻不想他在這裡嘮嘮叨叨地攔著,若是遲了可真是誤事。
「此事確實是宣清自作主張,昨日已責令他儘快將侄女兒接回來,與弦之還有其他幾位骨肉完聚。」袁牧適時地插上一句話,「當年我同矩之交好,已是給兩個孩子訂下了婚約,如今侄女兒年紀也不小了,不若待她回京,秋里便把這親事辦了罷?」
朱軫愣上一愣,他午後被袁牧一封帖子急匆匆請了過來,心中還狐疑得很,雖說當年他們的確與袁氏友好,但當年兵臨城下,朱氏紛紛棄官從商,袁氏卻背國投敵,如今除了他四弟朱衡不知下落,朱氏雖然還在京中住著,彼此之間卻少有來往,不知道袁牧究竟尋他做什麼。
這麼急急地趕了過來,袁牧當頭一句竟是告知他朱顏的下落。
按著袁牧的意思,他那侄女兒果然在當年逃脫一劫,被弟媳徐綢珍帶往了江南生活下來,但當時袁牧說的是,那丫頭已經與表兄定了親事,如今又住在她母舅家中,雖然這些日子往嶺南去了,但不管怎麼說。不也已經是嫁做人婦了嗎?
「弦之且別急,侄女兒雖則與人定過親,卻是沒等到她嫁過去,人便死了。」袁牧拉了朱軫重新坐下。喚人來添上茶水,細細分說,「她如今雖在母舅家住著,但聽聞那地契卻是在她名下的,她和四夫人住過去。也是在她那表哥死後的事情。」
朱軫略微放下心,之前他聽聞這事,又是記掛朱顏,想見見她,又擔心她嫁得不好吃了苦,不想竟是現在這樣的光景,雖然不曾真的嫁過去,但於女孩子家的名聲總有些不好,也虧了袁牧並不介意,將來又有自己和幾個兄弟為她撐腰。自然不會受了委屈的。
「若是這樣,我的意思自是與益謙一樣的,她旁的幾個叔叔伯伯自然也是允的,只要問一句親事打算定在何時,我們好為那丫頭張羅起來。」
袁牧對他的熱情也是始料不及,聽聞這朱軫與朱衡親厚,倒是一點不假,中規中矩地笑一笑,「此事倒也不必著急的,我看便在中秋前辦了。仔細日子倒等侄女兒回了京中再議,不知弦之的意思如何?」
「很好,很好,我將這丫頭的消息去說與幾個哥哥兄弟們聽聽。讓他們也高興一回,果然老天是開眼的,四弟當初就最寵這丫頭,如今仍教她回來了。」朱軫回頭看看天色已晚,「其他事宜,改日再談。弦之先行告辭。」
他匆匆去後,其他幾位也各自散了。
關河搖搖頭,有些不以為然,原來這幾位爺不過是袁牧請來做個見證的,如今得到朱軫滿口應承婚事,他們的確可以走了,不過,他和袁凜卻是不能走的,袁牧十有八九有話要問。
袁牧送走了人,抬起眼皮將安安靜靜立在面前的兩人打量一番,又低頭去抿茶水,隔了足足半刻有餘,才低沉著聲兒,「宣清,你方才往何處去了?」
袁凜尚未說話,關河先接過話頭,「公子同往日一樣,往神醫處取了藥,送到皇城之中去。」
「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袁牧霎時沉了臉,手一撣,一個茶杯在地上砸成了好幾片,茶水潑了一地。
不過雖則表面上是怒的,袁牧心裡卻暗暗放下了心,關河是他派去的人,自然不會瞞他,既然他這麼說,想必袁凜確是去皇城中送藥了,這些年因他與那神醫的緣故,袁氏作為舊臣的待遇較其他大族已是不錯,也很少受到猜忌,這樣一想面色也就慢慢和緩了下來,不再似方才那般陰沉。
袁凜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說話,略後退一步,「父親既然無他事……」
「怎麼無事?在這裡候著,關河且退下。」袁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