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殘歌此時,就只有搖頭的力氣了,全身上下,像是被幾千幾萬隻螞蟻在啃食似的,耳朵更是嗡嗡作響,能聽到御馳烽的問話,已經算是勉強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下了什麼毒,但是秋葉曾經說過,他吃過雪靈芝,那身體便是百毒不侵的,可是現在,卻還是有了中毒的狀況,更甚至,他已經感覺神志不清了。
「烽,先坐下來。」他勉強地從喉嚨中發出極輕且沙啞的聲音,讓御馳烽扶他到一旁先坐下。
御馳烽一愣,現在坐下來,後頭的追兵怎麼辦?
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御馳烽也不好反駁什麼,要不是因為他們,靳殘歌也不會中毒。
御馳烽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堆高高地雜草,似乎可以做成天然的屏障,便指著那邊對葛義滿說了一聲,「義滿,咱們先到那裡邊去。」
「好。」葛義滿不作他想的應了一聲。
其實是他自己也受傷嚴重,腰下與後背都被刺中,血流不止,如果再這麼跑下去,肯定會性命不保的。
「王爺,你怎麼樣?」御馳烽將靳殘歌放到草上,看著面色已經發紫的他,真是急得不得了,可是,他現在除了問一句怎麼樣之外,竟是連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
匆匆追敵出城,什麼東西都沒有帶上,連馬匹都在被追殺中被迫丟了。
他和義滿帶出來的兵馬,還有王爺帶出來的鐵騎,都在保護他們的時候死得死,被抓得被抓,能跑出來的,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靳殘歌一甩腦袋,努力地甩開身上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從懷中掏出三瓶靈水,卻因為手上無力,都掉到了草叢之中。
御馳烽趕緊撿了起來,「王爺,是解毒的嗎?」
靳殘歌只能點頭,已經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了。
御馳烽見他點頭後,便立即把其中兩瓶放到草上,手中那瓶迅速打開,倒進靳殘歌的嘴裡。
喝完一瓶之後,他再拿過草上的另一個瓶子,打開再次打算給靳殘歌喝。
靳殘歌努力地搖頭,手指指了一下葛義滿。
「王爺,給末將喝。」葛義滿驚訝地指了一下自己,不明白他明明沒有中毒,只是受傷,為什麼要喝解毒藥。
御馳烽頓時明白過來了,王爺拿出三瓶來,肯定是讓他們也喝,沒有再做他想,拿起草上最後一瓶靈水,便扔到了葛義滿的懷中。
而他自己手中拿著的那瓶,自然是不加猶豫地倒入了口中。
葛義滿見御馳烽都喝了,自己也不能再矯情,便也不客氣地將藥水倒入口中。
「烽,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葛義滿捂著傷口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的情境,這裡離鎏豫關還遠得很,而蠻寇的追兵卻還有不停地搜索他們,即便他們是武將出生,能以一敵十,敵百,但此刻王爺中了毒,而他又受了重傷,只有御馳烽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何況,蠻寇追兵之中還有一個功夫如此厲害的女子,他們的鐵騎,很多便是折在了她的手裡。
「能怎麼辦,只能等了。」御馳烽憤憤地一拍自己的大腿,現在他們三個身處危險之中,還能怎麼辦,勉強地想衝出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慚愧地看了一眼靳殘歌,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衝動,又怎麼會讓戰王爺也身處險境,而葛義滿會同意追敵,完全是被他給挑起來的。
可是現在,他倒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而靳殘歌中了毒,葛義滿為保護靳殘歌而受了傷。
「看來,那些混蛋根本就是為了王爺而來的。」
他算是想明白了,在靳殘歌還沒有追來之前,他們連一兵一卒都沒有被蠻寇賊人給傷到,可是靳殘歌一出現,那些人卻是像瘋子一般,全部都涌了出來,而撲向的,就只有靳殘歌一個人而已。
這還不能說明他們根本就是中了他們的計,而害了靳殘歌嘛。
「你說他們是想害王爺?」葛義滿詫異地看了看中毒倒在地上休息的靳殘歌,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明明……
「你會不會想錯了。」
「怎麼可能想錯?」御馳烽再一拍大腿,「你剛才沒看到那些賊人都攻擊的,都是王爺嗎?而且,王爺中了毒,咱們都沒事兒,你受傷也是為了保護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