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家底還是頗為豐厚的。
家裡有良田六十畝,一座方方正正的老宅,一頭牛,一個帶後院的鋪面,十幾畝開荒得來的荒地。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
剩下的就是糧食,錢,還有一些農具,生活用品什麼的。
糧食好分,今年打的糧都在倉房裡存著呢,直接過秤,對半分就是了。農具啊,平時用的鍋碗瓢盆啊,這些都是很好分的。
錢都是有數的,這麼多年杜家掙的錢雖然不算少,但是也絕對不算多。加上花銷比較大,所以其實也沒有存下太多的錢。杜安興讀書要用錢,這是杜家比較大的花銷,資助池英傑要用錢,加上張氏監守自盜,吃穿用度等等,杜家每年存下的錢,實際上是非常有限的。
當年杜父生病時病程頗長,幾年的時間裡一直吃著藥,他去世後操辦喪事,也花費不少。
按道理說,兩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錢就應該是平分的。
以前李氏也是這麼想的,她就這麼兩個兒子,沒有遠近之說,一碗水肯定是要端平的。但是現在真的要分家了,李氏不這樣想了。
怎麼說呢!
倒不是她想偏心大房,想多給大房一些,只是二房出了杜安興這個賭徒以後,李氏擔心這些錢都會被他拿去賭,到最後都打了水漂。
李氏嘆息一聲,看來明天這個家,不太好分啊。
就在李氏左右為難的時候,大房和二房也都在商量分家的事情。
劉氏的眼淚就沒斷過,她坐在西屋,嘴裡一直數落著這些年二房的種種不是。
「過去的事兒,我就不提了,咱就說這回的事兒吧!老二家辦的是人事嗎?親眼看到的事兒,他們都能否認出花兒來!咱家安康是什麼人啊?他從小到大都不會撒謊!杜安興那就是個狼崽子!叫我說,就該報官,他這樣,那是,是以下犯上,是不孝!」劉氏一邊說,一邊恨恨的咬牙,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唉,算了!」杜河清現在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最初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他是既害怕,又憤怒!一個健康的大活人,突然就變成了瞎子,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是一件接受不了的事。而且被自己的親侄子打了悶棍,這事兒怎麼聽都是寒心。侄子是啥?那是僅次於自己兒子的存在,是同根同源的血脈啊!
「我現在是寒心了。」不僅杜安興讓他寒心,就連杜河浦,也把他的心傷得透透的。
那就是個傻子,是個渾人啊!
杜河清道:「孩兒他娘,你也彆氣!反正娘也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了,這個家,分就分了吧!以後咱們家就消停過日子,我眼睛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咱們種咱們的地,以後,遠著些吧。」
這也是件極其無奈的事情。
「咱們要地啊?」劉氏吸吸鼻子問道。
杜玉娘輕聲道:「娘,這事兒不是咱們要的事兒。祖母已經說了,明天請里正過來,主持這個分家。家裡就這麼多東西,要地就得住在村里,要鋪子就住到鎮上去,都是明擺著的事,就看祖母怎麼分了。」
「對啊,娘,這事兒不是咱們能說得算的事。」杜安康這兩天也是挺上火的,他這個人,本分老實,但是並不代表他窩囊。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結果啥也不能追究,你說氣人不氣人!
杜安興是自家人沒錯,可是自家人這麼坑自家人,這,這一點道理都沒有嘛。
田氏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一直這麼坐著,多少有些吃力。作為杜家的晚輩媳婦,她沒有發言的資格,分家也好,不分家也罷,她的意見並不重要。
劉氏也是生過孩子的人,看了自個媳婦一眼,自然知道她這是不舒服了。懷孕的女人是特別受罪的,要是還在婆婆跟前立規矩,那就更是罪上加罪。
「行了,安康啊,你扶你媳婦回去吧!這事兒也輪不到你們晚輩出面,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杜安康應了,扶起田氏,回西廂房去了。
虎子出聲:「娘,要是分家了,你還讓我讀書不?」
「讓,咋不讓!你給娘好好讀書,讓杜安興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讀書人。」
再說二房。
分家的事情,既然已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分家前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