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康家作坊,見到十一了?」
杜河清這話問得特別平靜,他臉上一點起伏的情緒也沒有,好像此事無關緊要似的。但是杜河浦就是覺得這話很有壓力,讓他覺得很緊迫。
「沒見到。」
「柜上怎麼說的?」杜河清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十一出去一天?」
杜河浦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對味,「大哥,你什麼意思?」
杜河清咬著牙道:「我問你話呢!」
「我,我中午就回來了,他們說十一請假了,去看什麼朋友。我等了半天沒見他回來,就先回來了,怎麼了?」杜河浦到現在還懵著呢,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大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跟誰啊!
杜河清沉聲道:「你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幹什麼事兒了。」
「不是,十一怎麼了?」杜河浦的心裡特別不舒服,怎麼一個個的,都指責他們家十一,十一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你到底是不是當爹的,自己兒子什麼德性,你清楚不清楚。」
杜河浦氣急了,「大哥,你把話清楚,好好的,拉上我們十一幹什麼?」
「你以為我願意拉上他啊!?啊?杜老二,你腦子不清楚啊,你以為娘是怎麼氣病的,我告訴你,就是十一氣的。」
杜河浦有點懵了,實在搞不懂眼睛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哥,你能不能冷靜點,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河清就從頭到尾的把事情講了一遍。先講李氏,杜玉娘上街碰到杜安興,讓杜安康回來給自己送信的事兒,又講到四個人坐在四通賭檔對面的胡同口吃麵的事兒,最後又說杜安興從賭檔里出來,搖搖晃晃的去了萬花樓的事。
杜河浦聽得瞠目結舌,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十一去賭錢?不能夠,那孩子發過毒誓了啊,再說了,還說十一逛窯子,他們把十一當成什麼人了!
「大哥,十一好歹讀了那麼多年書,別的不敢說,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他,他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怎麼不可能,我們這麼多人,親眼看見的。禮義廉恥?他要是知道禮義廉恥,就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杜河浦急得直在原地轉圈兒,他不能讓大歌把這髒水潑到十一身上。
「怎麼就親眼看見了,你們這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了?就不能認錯人嗎?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再有,你們看到他了,為什麼不攔著他,把人攔下來,好看看是不是十一。」杜河浦指著屋裡的人道:「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都見不得十一好是不是?」
杜河清聽了這話,當下就抓住了杜河浦的衣領,「你什麼意思,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才胡說八道呢!」杜河浦氣不得,使勁掙扎著推開了杜河清。
哥倆大眼瞪小眼的,眼看著半空中火花四濺,兩個人就要動手的時候,李氏突然大喊一聲:「好了,都閉嘴!」
杜河浦十分不情願的道:「娘,到底你們看見什麼了,為什麼非要說十一去賭錢,逛窯~子了?是,他是沒在作坊里,但是那也不代表你們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啊!是不是你認錯人了。」
李氏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睜開眼睛道:「十一自小在我身邊長大的,我還能把他認錯了?老二,你自欺欺人也不是這麼個欺法。」
杜河浦聽了李氏的話,臉上當下變得毫無血色,整個人踉踉蹌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相信。」杜河浦像是魔障了一般,一雙眼睛空洞又絕望的看著屋裡的人,「你們,是你們見不得十一好!十一不會這樣做的。」
李氏不由得老淚縱橫,「兒啊,這裡哪個人會害你,你好糊塗啊!」
杜河清一見老娘流了淚,氣得直接拎起杜河浦的衣領,狠狠的給了他兩拳。
杜河浦被打得退後了兩步,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杜玉娘連忙走上前去,拉住杜河清道:「爹,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杜河浦撲上來,不管不顧把杜玉娘推開,朝著杜河清撲了過去。
「我跟你拼了。」
杜玉娘被推得後退了兩步,直接摔到了地上,手掌心蹭破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