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是擷芳園的老闆?」
一家西餐廳內的包廂里,除了趙芳兒跟顧沅之外,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此時,正是他在說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感受到他眼裡的懷疑,趙芳兒從手提包里拿出印製的名片,微笑道:「正是,你好,趙廠長。」
趙慶國微微挑眉,將名片接過來看了一眼,心緒微轉,將眼裡的異色掩下,臉上笑意略真誠了點,笑道:「趙某眼拙,原來還真是趙老闆,失敬失敬,哈哈,我先自罰一杯!」
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眼也不眨就一飲而盡。
這個態度轉變的太快,趙芳兒和顧沅對視一眼,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最後還是顧沅也端起身前的酒杯,含笑道:「趙廠長言重了,今日能坐在一張桌上,就是緣分,顧某也敬你一杯。」
說完,也是一飲而盡。
趙慶國眯了眯眼,叫人看不清眼裡的神色,哈哈笑道:「好,顧先生真是個豪爽人。」
笑完之後,他神色又猛地沉了下來,眼裡帶著深意,「今天你在工廠跟我說的事情,我想了想,恐怕要叫你們二位失望了。」
顧沅眉頭微挑,卻並不著急,神色鎮定,只問道:「趙廠長若是有什麼為難之處,不妨直說,既然是談生意,自然要多交流溝通,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下午雖然在布料廠的時候,他跟趙慶國已經達成初步協議,但是他也比並沒有說,就能確定下來,因為,趙慶國的眼神告訴他,這件事依舊有變數,只不過,既然選擇來赴約,那就說明,還有商談的餘地。
只不過,全看利益夠不夠罷了。
趙慶國眸光一閃,白瓷的酒杯在手裡把玩一圈兒,突然笑道:「擷芳園遠在京洲,況且那裡還有全國最大的布料廠,按理說,趙老闆和顧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絕不會捨近求遠才對。」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將趙芳兒兩人打量一圈兒,眼裡帶著試探之意,「行業內傳出一個笑話,二位有沒有興趣聽聽?」
趙芳兒神態悠然,頷首笑道:「有何不可?趙廠長既然有如此雅趣,咱們自然洗耳恭聽。」
她心裡有些猜測,既然說是行業內,很有可能就是京洲那些布料廠集體坐地起價的事情傳了出來,而且看這位趙廠長的神色,顯然說的還有對擷芳園不利的東西。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便說了,要是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二位別介意。」
趙慶國打了個哈哈,目光卻緊緊盯著他們的神色變化,一邊說道:「我聽說現在京洲的棉布已經賣到九塊錢一批,價格低了還不賣。」
他眸光微深,又接著道:「特別是擷芳園的訂單,還要漲到十二塊,哈哈,這也太好笑了,那可是棉布,趙某在這行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棉布有這麼高價的時候。」
包廂里迴響著他一個人的笑聲,他卻並不覺得尷尬,反而看著顧沅的眼睛,含笑問道:「顧先生,你說這個消息好不好笑?」
在他看來,顧沅才是擷芳園真正的主事人,至於外面都說擷芳園的老闆是趙芳兒這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呵,他趙慶國可不信,所以儘管他是稱趙芳兒為趙老闆,實際上,他心裡並沒有放在心上。
趙芳兒並沒有在意這個,看了顧沅一眼,微微搖頭,只含笑看著這一幕,並未插話,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解決了,世人對於女性的看法,總是帶著偏見和輕視,並不罕見,也不值得去分辨和計較。
顧沅眸光一閃,卻是搖頭,含笑道:「趙廠長消息靈通,不過,這個事情是真的,不過,不過,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模,誰要是亂了規矩,我想這個行業就已經容不下了,棉布該是什麼價格就是什麼價格,否則,這行業豈不是該亂套了?」
趙慶國臉上呢笑意微斂,淡淡道:「哦?不過,我們換個思路想一想,你看,這擷芳園吃肉,也該讓別人喝點肉湯不是?俗話說的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哈哈,顧先生也是做生意的,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也不獻醜了。」
他眼裡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擷芳園做的再大,再好又怎麼樣?他就不信沒有材料,這製衣廠該拿什麼來做!
他心裡優哉游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