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麼罪?足夠將你九族流放。」黃秋成躲在黃帳房身後,微微有些瑟縮。
「你站出來……」劉承志不依不饒,充耳不聞。
「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指頭試試,你就死定了!死定了!」黃秋成的語裡透出了忐忑不安。
「他不敢,我敢!」一個清朗的聲音自人群外響起。聲音越來越近,人群自動分成兩列。
他著一件寶藍色暗紋富貴花直綴,廣袖隨著發頂文士巾的垂帶迎風而舞,手裡緊緊握住的寶劍機簧響起,露出一抹凜人的寒氣。微風撩起他因疾走而垂下的幾縷亂發,拂過他美如冠玉的臉頰和含怒的眼。
一股殺意,在空氣中肆意蔓延。
像是被他的出現攪得不安,黃秋成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姜德卿,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何苦與我做對?」
姜恆是廩生,他連童生都不是,若姜恆真殺了他,最多只是斥責連官司都不會吃。更何況他和葉明府的關係整個洛陽城無人不知,縱是真殺了他,就連父親也只能說姜恆是為了葉家的姑娘出氣。
姜恆緩緩將寶劍自劍鞘中抽出,秋水如泓發出龍吟之聲。遙遙斜指,沉聲道:「無關人等儘速讓開,若有阻攔者,殺無赦!」
「姜公子,姜公子……」黃帳房嚇得腿都軟了,幾乎就要跪在地上,若是今天少爺跟著他出來被人傷了殺了,只怕他一家老小都得被老爺處死,「我家少爺是黃侍郎最疼愛的侄子,你不要聽信別人謠言。傷害我家少爺。」
「謠言?」姜恆劍尖斜指,唇含譏笑,「光天化日之下,帶領家中豪奴強搶民女。竟還揚言要將其一家老小流放……你黃家真可謂一手遮天,言辭竟比聖旨還管用!」
書生若想殺人,必不見血。僅僅只是一句話,便將黃秋成嚇得臉色煞白,驚惶不已。
「姜德卿,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黃秋成打了一個哆嗦,雙手微微顫抖。
姜恆昂然而立,劍尖遙指,更襯得他玉樹臨風:「南河村中村民皆可作證。你可願與我上公堂對質?」
「我願做證!」顧長生見到姜恆到場,心知他必是能與黃家斗上一斗,聽到他這樣說時,立刻附聲。
「我們也願做證!」幾個與劉承志交好的村民向前踏了一步,站出了人群。
「我做證!」
「我也做證!」
圍觀的人群早已經不滿黃家的跋扈和霸道。看到有了出頭鳥,紛紛發出聲音。
黃秋成臉色煞白,魂不附體。黃帳房和一干豪奴,自從姜恆到場後便如同一群死豬般,這時更是抖成了篩糠。
姜恆凝視著他,嘴角微扯,笑容閒雅如故:「殺你如屠一狗爾。」
話音尚未落地。便聽到人群中傳來不知是誰的附和聲:「姜公子,殺了他,殺了他……」
人群聒躁起來,「對,姜公子殺人不用償命,殺了他。殺了他為民除害,他禍害的好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黃秋成雙腿一軟跪到在地,眼中猶有一絲清明,嚷道:「姜德卿你若敢動我,就不怕我族叔怪罪?」
「黃侍郎德高馨遠。若是知道我替他斬除家門敗類,定會感激於我。」姜恆冷然,悠悠開口。
「不!我族叔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還有我哥,他現在已經是七品縣令,是縣令。你想想後果,想想後果……」黃秋成強撐著大嚷大叫,袍子下擺處流出一絲液體。
姜恆目光中銜著冷氣,睨他良久,施施然道:「殺了你之後,我自會向你長輩請罪。你何苦為我擔心?」
說完這句話,便向前一步,劍尖輕輕划過地面,發出一陣噝噝的響聲。
劉承志急了,他怎麼可以讓姜恆出頭殺人呢。便意欲阻攔,卻突地聽到人群外又傳來兩個聲音。
「姜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李糧長和里正撥開了人群,氣喘吁吁的走到姜恆身邊。
「求姜公子看在小老兒的面上,萬萬不可動手。」李糧長伸手抓住姜恆握劍的手,狠狠的搖晃。
「李糧長,此人……」姜恆的目光微微掃過被刑氏抱在懷中的雪梅,只見她鬢髮散亂,面帶悽惶之色,全無往日的活潑和明媚。若是今日她被強搶一事傳出後將如